nbsp; 马车又连续奔跑了一宿,最后跑到什么地界了呢?就是现在的冀省固安县附近停下了,不是他不想跑了,就算他想走,四匹马也得休息了,而且一路上车马劳顿,白依兰身子虚弱也受不了这么颠簸。
龙毓已然是真正的高人了,在他眼里不存在什么黑店白店的说法,在官道上找到一家客栈,甩给小二十两银子,扛着白依兰噔噔噔就上了客栈二楼。
白依兰的身体还是很虚弱,她倒在床榻上,有气无力地看着龙毓,龙毓坐在床边勉强挤出一丝微笑给她。海兰查容貌没有什么变化,比以前成熟了些,也不再梳满人的大辫子。头顶带着道九巾,下边飘逸的长发垂至两肩。身上是一套祥云纹的灰色道袍,整个人这一身行头,再加上鼻梁下的两撇小胡子,倒显得比从前沉稳了不少。
她看着看着心中泛起涟漪,顷刻间让体内毒素重新激活,再度涌上心头。
“依兰,万万不可胡思乱想了!静下心来,若不然贫道百年修为就要毁于一旦。”龙毓气运丹田,再度为她用真气续命。
“依兰,你的心贫道懂,可现在却不是动儿女私情之时。”
他正在运功,突然就听走廊里传来脚步声,不大会儿,一个人停在了门口。
“谁?”龙毓十分警觉。
当当当……三声敲门。“道爷,小的是来给您送吃食的。”
龙毓收功,抽出寒血刃藏在背后,走上去打开了门。
门口,店小二贼头贼脑地把脑袋伸进去看了看。“天色已晚,小店就这点吃的,道爷别嫌弃。”他手里端着一个大托盘,里边是三个菜两个馒头和一壶酒。菜都是带热乎气的,酒壶里的酒香扑鼻而来,店小二肩膀上搭着白毛巾,热情地把把酒菜端了进来,放在桌上。
“道爷,这位小娘子是……嘿嘿……您可够风流的了啊?”店小二坏笑道。
白依兰打扮不俗,她是纳苏肯贝勒府上的福晋,生经常中最有身份地位的就是纳苏肯,满人女子穿着与汉人不同,而她贵为福晋自然格外华贵。她头上带着旗头,下边穿着旗袍,胸前挂着一串如同大拇指甲大小的东珠串,斜禁儿掖着一个苏工绣的丝帕收卷,脚上穿的是花盆底儿鞋。一眼就能认出她的身份。
“小二,有些事不好多嘴的,当心多嘴闪了舌头,闪了舌头是小,当心断送了性命也说不定呀!”龙毓警告他说。
“嘿嘿……道爷放心,小的懂规矩,那要不要小的为这位姑娘准备澡盆烧热水洗澡啊?”
龙毓从兜里掏出一锭银子递给他冷冷道:“不必,今晚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打扰!”
“是是是,小的懂规矩,那就不打扰道爷和姑娘的好事了。”说着,店小二又试着探头想看白依兰的正脸,却被龙毓挡在了身前。他陪着笑脸,赶忙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