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陆安郎刚刚起床,正在外屋做饭,皓儿跟在旁边帮着生火,院子外面有人喊:“安郎,快去你家地里瞧瞧吧,你家种的苗都让人给拔了。”
陆安郎一听就急了,将手中的勺子往锅里一扔,撒腿就往外跑,边跑还对皓儿嘱咐道:“你看好火,别着了。”
皓儿答应一声,坐在炉子前面看火,看过两回火了,他也明白要怎么看火。
昨晚宝儿夜里闹觉,江采月快天亮时才睡下,此时正睡的香,听到声音也被惊醒,穿好衣服抱着宝儿下地,出到外屋见皓儿坐在炉前,又嘱咐他看好火,便朝着门外追去。
到了溪边的地头,见地头上围了许多人,见江采月过来纷纷让出一条路,江采月边往里走边打量周遭的人,她相信夜里拔了苗的人一定是混在人群里打听消息。只是人太多,单从这些人的脸上还真看不出来什么。
突然,江采月看到在人群最后面的陆燕和陆平郎,江采月的目光在他们的脸上停了一下,陆燕便下意识把头低下,但很可能意识到这样有点像心虚,又把头抬起,扬着下巴与江采月对视。
江采月就觉得,拔苗的就不是陆燕,也与她有很大关系,只是没有证据,她也不好直接指责陆燕拔苗,陆家人胡搅蛮缠的本事可不小。
江采月走到里面就见陆安郎正在同村长沈文东说话,沈文东道:“安郎,你也别太着急,大家都是一个村子住的,不管是谁做了这等下作的事儿都不能轻饶。朝廷可是有律法,毁田是重罪,尤其今年是灾年,这毁了你家苗的,是要把人往死里逼啊。”
陆安郎道:“叔,我也不求把谁送去见官,但我家苗长得好,在村子里是头一份儿吧?我只要一个公道,毁了我家多少苗,这些苗秋后能收多少庄稼,只要按收成赔给我就成。”
沈文东道:“要得要得,等叔查到是谁做的,定会让他把粮赔给你家。”
陆安郎点头,他对能查出来真不报什么信心,正如江采月能猜到与陆燕有关,陆安郎又如何猜不到?
抬头就见江采月从人群外走进来,陆安郎问:“你咋来了?”
江采月道:“家里的苗都被人拔了,我能不来瞧瞧?也不知是哪个瘟灾的竟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儿。”
陆安郎道:“行了,你也别气,谁让咱家的苗长得好了。”
江采月笑:“能不气吗?毁的可是我家的田。”
说完,转身对着围观的同村道:“各位叔叔婶婶,哥哥嫂嫂们,我虽不是大溪村土长土长的娃,可嫁了安郎就想好好过日子,如今偏偏有人不想让我们过好日子,我虽不是好惹事儿的,可我也不怕事儿。有人拔了我家的苗,这人我定是要找出来的。但毕竟我们家人口少,挨家去查也不可能。我就琢磨着,人在做、天在看,只要是做了坏事就别想瞒过老天去,想必昨儿有人来我家地里拔苗,也不是没人看到,我就恳请各位,只要是看到的,能说出事情真相的,我这里就有一两银子做报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