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眼泪下来了,“无论是否能治好,我们都会记着陆夫人的好,还请夫人不必顾忌,尽量替我祖父医治。”
小姑娘进门后并没有对江采月的年纪和医术置疑,江采月认为有两点可能:一是别的大夫都已经没有办法,小姑娘只能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
二则是小姑娘懂规矩,即使心里打着鼓,在人前也要表现得体。
江采月昨日见过老爷子,对他的病情也多少有些数,只是那时就是个过客,此时却是要做医者治病救人,心态自然就不一样。
刚好江采月也想试试自己这些日子学的医术怎样,就是不知她拿出银针要给老爷子扎的时候,会不会吓到人。
望向滑竿上坐着的老者,此时歪着嘴,抽抖着手,涎液顺着嘴角往下淌,但老人的目光却依然锐利,显然这是一个上位者,这种人一向喜怒无常,万一治不好,也不知会不会被迁怒。
尤其是她的治法在这个时代怕是没人在用,江采月就有些后悔,万一治不好这老爷子震怒下会不会不讲道理?
江采月沉吟片刻后道:“有件事我想先说在头里,令祖的病情严重,治重症需用重药,一般的方法怕是无效,不然你们也不会找来我家。而我治病的方法又与常人有些不同,若是你们信我,我立即就能开始,若是不信,还是请另请高明。”
见老爷子眼睛眨了眨,小姑娘便道:“既然我们能求到陆夫人面前,那就是信得过陆夫人,不论治好与否,也不论陆夫人如何医治,我们都信得过夫人。”
江采月‘嗯’了声,“那我必当全力医治令祖。”
说着,让人把老爷子抬进外屋,江采月去里屋从空间里拿出一套银针来,又取了些高度酒,将银针拿出来放在酒里消毒。
虽然看着那些银针很稀奇,小姑娘也没问什么,完全是信任的模样。江采月暗自点头,小姑娘也是个沉稳的,这祖孙二人看起来就不是一般人。
外屋实在是昏暗,江采月让陆安郎在外屋又点起几盏油灯,油灯燃的多了,燃烧后的灯油散发出辣眼的黑烟,小姑娘被辣的直眨眼,显然娇生惯养的小姑娘受不住油烟的呛。
别说是她,油灯点多了,江采月都辣眼睛,皓儿也不住地揉眼,老爷子不能自己揉眼,眼泪都被辣出来了,管家高寒生也好不到哪里,只有陆安郎不受影响,比起平日生火做饭时的烟,油灯的烟都算不上什么了。
江采月又给老爷子诊了脉,大概心中有数了,和小姑娘说了下老爷子的病情,让高寒生将老爷子上身的衣服脱掉,就拿起银针找准穴位开始下针了。
虽然只在空间里学了一个多月,但不知是喝了空间水还是在空间里能让人记忆力提高,江采月觉得自己越来越聪明,学过的东西一遍就会,尤其是她原本就有些中医的基础,哪怕是头一回拿银针给人治病,却有种驾轻就熟的感觉。
可即使早就听了江采月的话,对她的治疗方法有一定的准备,见到江采月针针入肉,小姑娘还是担忧地蹙起了眉,若不是记得之前答应江采月要相信她,此时她怕是会冲上去制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