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财主道:“这次多亏了贤侄仗义相助,不然伯父真不知要怎样是好。”
蓝衫公子笑道:“伯父客气了,我与采月今生虽有缘无分,但毕竟也有过婚约,就是到了如今我对她的心意也没变过,更不能眼睁睁看着江家就这样完了。”
江大财主闻言又是一声声叹息:“我到现在也弄不明白,采月那孩子打小也很乖巧,这回怎么就糊涂了,放着贤侄这等人才,却非要跟了那么个……”
蓝衫公子劝道:“或许是我哪里做的还不够好,采月才会不想嫁我,事到如今伯父也不必总记挂在心,虽然不能结为亲家,但李家与江家的情义却不会变。”
江大财主千恩万谢地把蓝衫公子送走,一回头就看到陆安郎靠着牛车站在府门不远,不知站了多久,但显然是把他和蓝衫公子的对话都听进去了。
想想蓝衫公子的气度和才学,再看看一身粗布,怎么看都是个泥腿子的陆安郎,江大财主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对跟出来的下人道:“什么人都能在府门前吗?还不赶走!”
下人虽然知道这位是二姑老爷,可老爷从未承认过,连二小姐都被赶走不让回府,从此不相往来的样子,他们对陆安郎自不会客气,等江大财主进府后,几个下人过来对陆安郎冷笑:“老爷说的话没听到吗?非要人赶着才舒服?”
陆安郎道:“我过来是给江府送菜的。”
下人道:“我们江家财大气粗,什么菜没吃过,还用你送?若是识趣还不快走?真被赶了可就连里子面子都丢尽了。”
陆安郎也是有火气之人,刚刚又亲眼看到江采月曾经的未婚夫,相比之下确实觉得江采月跟了他是委屈,又听着那人话里的意思,就是到了如今还对江采月难忘情,陆安郎又气又怕,万一蓝衫公子要同他抢江采月,江采月最终会选谁?
陆安郎失魂落魄地回到村子,一进村子就听人说起城里的黄豆绿豆都涨了价,有人就酸道:“安郎,你家买绿豆之前咋没打个招呼?如今绿豆都被你家买贵了,咱们再生绿豆芽怎么卖?”
陆安郎没好气儿地道:“你们可以卖贵点。”
见陆安郎心情似乎不好,原本还想开玩笑的都识趣地闭上嘴,陆安郎一路都沉着脸回家,到了院外平静了一阵子才推门而入,“采月,我回来了。”
正在院墙下的阴凉处煎药的高寒生笑道:“安郎兄弟回来了,今儿豆芽卖的可好?”
陆安郎将车停到一边,解开牛身上套的缰绳,“豆芽卖的还好,一到城里就卖光了。”
江采月从屋子里出来,手上还沾着水,“虎子今天又抓了两条鱼,我给杀了,中午咱们喝鱼汤。”
若说昨天虎子抓了条鱼回来让陆安郎很惊奇了,今天又抓了两条,陆安郎不得不对虎子更高看一眼,“可惜现在城里猪骨都不好买了,要不真该买几块回来奖励奖励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