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着车来到齐老爷家,门前坐着的下人也懒洋洋的,这年头家家的日子都不好过,生意不好做,路上还不安生,干脆都不做生意闲在家里。
可这年头吃的贵、喝的贵,没有收入还要养那么多张嘴,一般人家都承受不了,像江大财主把家里的仆人都赶走的不在少数,但到了齐家却看到门口就坐了五个人,可见齐老爷要么财大气粗到不在乎,要么就是为人很仗义,不会怕下人把家吃穷了赶出去。
沈文东下车后,对门前坐着的下人道:“几位,请问齐老爷在家吗?”
门子抬头看了沈文东一眼,“老爷不在府里,有事晚点儿再来吧。”
沈文东又问:“那不知齐老爷何时能归?”
门子摇头,“那谁知道了?我们老爷说家里没有好吃的,在家都受折磨,满城里地找好吃的呢。”
沈文东就知道这位齐老爷好口腹之欲,不知他对熊皮的兴趣会不会比熊肉大。
虽然齐老爷不在家,沈文东等人也不想就这么回去,干脆就在齐府对面找了个阴凉地儿坐着等,可瞧着大街上一个个油乎乎的人,都忍不住摇头,这日子过的真是难啊。
有人问沈文东,“村长叔,你说这城里的日子这么难,朝廷也不管,好不容易盼来一位李大人,瞧办的那都叫啥事?”
“呵呵,也不知皇上是怎么想的,派这么个嘴上没毛,办事不牢的来,哪像重视灾情的样子?。”
“我现在可不关心他会不会帮百姓说话,他在咱们村吃了这么大个亏,不会报复咱们吧?叔,你和当官的接触的多,他们是不是都小肚鸡肠?”
沈文东无奈地道:“我见过的最大官也就是府官,这位李大人官虽不大,可是京城来的,谁知道京官是啥脾气?不过你们放心,他就是小肚鸡肠,报复也轮不到村子里,最多就是报复我和安郎,当然,咱们的父母大人也怕要受到牵连。”
“啥?村长叔,你不是说错了吧,安郎可是救了他的命,他竟然会报复安郎?这还有没有天理了?若真那样,还不如不救他了。”
“是啊,又不是谁请他上山,他自找的,凭啥要怪别人?”
沈文东安抚道:“你们先别乱,这不是随口一说?没准李大人心胸开阔不会报复人呢。”
嘴上说着,沈文东却觉得有些异想天开,若李良文是个心胸开阔的,他会为难陆安郎?只可惜他没把陆安郎怎么着,倒是差点把自己的命搭进去,这种人可不要想他会懂得感恩。
而此时县令大人正带着师爷在城外视察,见四下无人,县令不免向师爷抱怨,“你说那李良文脸真大,不过是个小小的京官,竟在本官面前吆五喝六的,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师爷听了好笑,李良文是个小小的京官,可再小也是六品,大人你官是做的久,可也才七品啊。
可这话他不能说,他对李良文也没啥好印象,尤其是他那看似温和,实则目下无尘的样子很让人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