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宏达一见江采月便自来熟地叫了声:“弟妹!”
江采月淡淡地嗯了声,问陆安郎:“这人是怎么回事儿?”
“上次咱们上山寻建成哥和四开哥时遇上的青沙岭的何大哥。”
江采月又看了何宏达一眼,虽然一身一脸的血,但模样还是没怎么变,只是比之前瘦了许多,“哦,何大哥?记得,怎么会在这里遇上?还真是巧,你这腿是怎么了?”
何宏达苦笑道:“这不是上山砍柴,走着走着就和村里的人走散了,这就和你们家遇上了,这腿是被你们家养的狗和兔子给咬的。”
虽然江采月觉得虎子和灰子平常不会乱咬人,可这何宏达确实是被它们咬的,先不说他为何出现在这里,但总归是自家的错,江采月对陆安郎道:“看你,流了这么多血,怎么不给何大哥先把伤治一下。”
陆安郎倒不是忘了,只是他身上没带着药,等江采月把药瓶递给他,陆安郎接过对何宏达道:“何大哥,你和我到一旁去瞧瞧伤吧。”
何宏达连声答应,他不敢惹陆安郎一家,自然是人家说什么是什么,再说治伤怕是要把裤子脱下来,这边都是女人也不方便,不过听说江采月的医术很好啊,不知若是提他被他们家的狗和兔子咬伤的,管他们多要些药,他们能给不?
陆安郎和皓儿带着何宏达去一旁的树后治伤,戚南琴低声问江采月,“采月,这人会不会……”
江采月摇头,“应该不会,虎子和灰子一直在,多半是刚走过来就被咬了。”
戚南琴对虎子还是有些信心,闻言也不再多说,毕竟若是真被何宏达发现什么,他们真要灭口吗?
“可他这柴砍的真远!”
是啊,砍柴要走这么远吗?这人很值得怀疑呢!
江采月抬头望着天空,入秋后树上的叶子纷纷落地,此时已是初冬,抬头望天,只能看到光秃秃的树枝,上面的几个鸟窝都无处躲藏,天空上飘着几团浓云,让许久没见过什么云的江采月很是惊讶,“竟起云了?”
玉香和戚南琴也随即抬头,戚南琴喜道:“但愿这雨能下来。”
“嗯嗯,一定能下下来!”玉香握紧了拳头,不管会不会是空欢喜一场,至少总让人能有些盼头。
沈夫人将写着皓儿和沈雪的生辰八字,沈石山和玉香的生辰的两张纸折好,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昨日县令来给提了亲,全村人都知道了,她想着趁热打铁去把两对的八字合一合,也不过是走个过场,但凡两家人看对眼了,合八字的相士心里也清楚,这八字合起来都是个吉。
但此时沈夫人的心却很忐忑,就怕沈雪和皓儿的八字合出一个不般配。
“他爹,我待会儿和去城里卖柴的车一起走了,还有啥要买的?”
沈文东道:“也没什么要买,这年头想买也没有卖的,你就快去快回吧,我这心里一直不安生着。”
沈夫人叹了口气出门,外面已经有几个同村的女人等着,见沈夫人出来先给她道喜,沈夫人笑眯眯地谢过,几人就坐上沈石山赶的牛车,到村口与卖柴的车汇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