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三天过去,皓儿每天带着几只小狼给村口的狼送肉汤,几乎每次都能遇上新搬来那个名叫杨乐山的男人,那个人无论见了谁都热情地招呼,很快就与村里的人打成一片。
从别人口中,皓儿知道他们一家曾经也是大溪村的人,只是在十多年前举家搬了出去,如今外面的日子不好过又搬了回来,只是路不好走,死的死、散的散,回到大溪村的只有他一个。
虽然很多村子里的老人都认准他就是杨乐山,但皓儿还是觉得他的出现太过巧合,哪怕几次遇上,他都能将一些儿时与陆安郎在一起的趣事说出来,皓儿还是不大信他。
甚至每次他看自己时的目光都让皓儿有种寒意,就如同打量一件商品似的,尤其是他问过不只一次皓儿是不是病了……这是盼着他生病吗?真是神烦人了。
陆安郎离开大溪村这件事短时间内还没多少人发觉,而沈雪被关在家里不让出门,村子里也没人听说沈家与陆安郎家的两桩婚事的后续,这晚守夜时有人就好奇地向夜里巡村的沈石山打听,“石山,你不是和安郎家的玉香定亲了?啥时候去下聘?”
沈石山闷声道:“再说吧。”
“那皓儿和你妹的亲事啥时候下聘?”
沈石山斜了一眼,“下啥聘?我妹和他八字不合,婚事黄了。”
“啥?八字不合?这事儿可不常见啊,咋就不合了?多好的亲事,说黄就黄了?”
沈石山也不理人,窝到火堆旁边生闷气,一想到沈雪哭的桃儿似的眼睛,他就心疼。虽然沈文东和沈夫人替皓儿说了不少好话,他就是觉着这事儿皓儿做的不地道,甚至说什么八字不合他都觉得扯,准是他不知又看上哪家的姑娘了。
外面的狼突然发出一阵阵嚎叫,屋子里的人纷纷拿上家伙跑出来,看到前几日搬回村的杨乐山被几匹狼追的抱头乱窜,有人喊道:“乐山啊,大晚上的你咋过来了?今晚不是你守夜吧。”
杨乐山忙喊道:“哎哎,不是我守夜,这不是出门走走,溜达到这边就让这几匹狼给盯上了,快把它们叫过去啊。”
沈石山道:“你别怕,它们不真咬人,让它们嗅嗅就没事儿了。”
杨乐山还是不大放心,“真没事儿?我咋看它们是要真咬?”
说着话,杨乐山倒是停了下来,几匹狼围着他转了两圈,果然没有真咬,可嗅完了也没有离开,杨乐山急道:“这可咋办?我能回家不?”
沈石山道:“要不你试着往回走,看它们还跟着你不。”
杨乐山只能慢慢地走了几步,那几匹狼却依然跟在身后,甚至因他走动惹怒了它们,嘴里发出呜呜的警告声,还有两匹狼张嘴含住他的小腿,虽然没下嘴咬可也够吓人了,杨乐山无奈了,“这可怎么是好。”
有人道:“要不去安郎家问问,狼是他们家的,应该能听他们的话吧。”
“也是,乐山,你先别急,我们去给你找人。”
杨乐山能说什么?见旁人从边上跑过,几匹狼却是理都没理,却只盯着他不让动,杨乐山干脆就坐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