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英楠明白她们不想多谈此事,她又何尝想拉他们家下水?可从他们捡到皓儿那天起,他们的人生之路就已经改变了,若不是高老相爷离开时交待过县令的那些话,他们一家的日子早就不会如此太平了,那些人可不会容许他们慢慢的成长起来,尤其是皓儿,一个自小受尽压迫的皇子,一旦成长起来将会成为最大的敌人,若是发现苗头,当然是要扼杀掉。
江采月本来就是要去皓儿和玉香那里瞧瞧,因高英楠的到来给耽误了,如今,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江采月说了声又要出门,高英楠要跟着过去,江采月没有阻止,高英楠就带着绮绫一起跟着江采月出门了,一路上总有人与江采月打招呼,江采月也都一一回礼,高英楠笑道:“采月姐,你在莲城如今很受百姓爱戴。”
“啥爱戴不爱戴的,就是给人治了些病,本就是我辈学医之人应该做的,是他们太客气了。”
高英楠道:“我自小也喜看医书,之前看采月姐给我祖父治病时,我就想过要同采月姐学医,回去后也向一些名医请教,却从未听人说起过银针治病,不知采月姐可愿教我?”
“行啊,只要你能吃得了学医的苦我就教你。”江采月倒是无所谓,她治病救人也不是为了成为独霸天下的名医,收些徒弟也没什么不好,只是一直没遇到适合之人,她也就时不时给家里这些人讲讲,既然高英楠想学,她倒不怕教,只要不是涉及到她的秘密,她也乐于将医术发扬光大,没准也能记她一份功劳使空间再次升级呢。
“吃得了吃得了,我自小胆子就大,祖父都是把我当成男孩子来养。”
江采月呵呵笑了,“还真没看出来,瞧着倒是个端庄秀丽的大家闺秀。”
高英楠摸了摸鼻子,不大好意思地道:“这不是渐渐长大了,我娘怕我被祖父养成男孩子模样,将来不好嫁人,才硬把我留在身边教养,为这个还和祖父吵了一架。”
“你娘和你祖父吵架?”江采月大为吃惊,她不知道高英楠的娘亲是什么脾气,但能和公爹顶嘴的媳妇都不多,更不要说吵架了。而高老爷子贵为三朝宰相,谁能想到在家时,儿媳妇都敢和他吵架?不论谁对谁错,单就高英楠娘亲这份勇气都值得江采月佩服的五体投地。
当然,若是换了她,公爹非要把闺女当成男孩来养,估计她也是要发飙的,她也不是非要闺女学那些三从四德、针线女工,但姑娘家总是要有个姑娘家的样子,太娇纵了总是不好,更不要说像个假小子一样。
说起娘亲,高英楠脸上的笑容有些强忍不下,绮绫也捂着嘴笑,显然这位高少夫人应该是位很可爱的人。
“我爹年轻时一门心思考功名,但脑子又不如叔叔们聪明,曾发誓一日不考中功名便一日不肯娶妻。直到二十五岁那年才得中探花,当时京中适龄的姑娘已经不多,我爹又不愿娶个十几岁的,这样就又蹉跎了三年。而我娘是将门之后,当年外祖在疆场阵亡,外祖母得到信后一病不起,不久也随着外祖去了,我娘就带着年幼的舅舅和姨母们艰苦度日,待舅舅们都成材了,能撑起石家时,我娘已经二十有五了,早就成了老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