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治小五的伤,整条腿断了接起来麻烦,江采月的手法也不太熟练,整整用了四个时辰,这次治陆有富伤的虽重,伤口却不大,一个多时辰后就将伤口缝合好了,可毕竟刀砍伤了骨头,江采月给他做了个夹板将脖子固定上,固定好后又在外面缠了几圈白布,样子看起来颇为可笑。
做好这些后,江采月将见不得人的东西都收回空间里,这才让皓儿打开了门,第一个冲进来的有富媳妇,随后是白大夫,看到昏迷不醒的陆有富时,大家心里都有些没底,但在白大夫给陆有富诊过脉后,对有富媳妇道:“有富这回算是活了,回头就是没银子付诊金,逢年过节也得去给安郎媳妇磕两个头。”
有富媳妇又哭又笑地抹着眼泪,闻言跪到江采月面前,一个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弟妹,你的大恩大德我们家这辈子都不忘。”
江采月将她扶起,“救人也是我应该做的,你就别谢了,回头给你男人弄些补血养身的,他那脖子的伤我给接好了,可暂时还不能动,你们都当心着些。”
无论江采月说什么,有富媳妇都只顾着点头,江采月又写了一个方子,让白大夫给煎药,把白大夫激动坏了,虽然他更想学江采月给人缝伤的本事,但学不到,学到个药方也好。
江采月把药方给白大夫,说的好听是怕自己不在村子里顾不上,其实也是不想再和这家人扯上关系,让有富媳妇去白大夫那里抓药吃,给不给钱也就不关她的事儿了。
白大夫人虽好说话,家里困难的到他那里抓药他可以不要钱,但你有钱却想赖账可不好使,若是被白大夫讨要诊金还想赖账,会受到全村人的声讨,对于白大夫在村子里的好人缘,江采月说不羡慕是假的,但她就是做不到那么圆滑。
白大夫送江采月和皓儿出来,还向江采月讨教一些外科的问题,江采月都一一解答了,到了江采月家门前,眼看江采月要进门,白大夫对她作揖道:“多谢赐教!”
江采月手揣在袖子里,看了白大夫一会儿才道:“白大夫客气了,我就是想不明白,我治病救人也没图过回报,为何还不及你该收的诊金都收得人心?就好比今日,陆有富被人砍了,全村人都在怀疑是我们家人砍的。可若是有人说是白大夫你砍的,估计信的人都没有。”
白大夫笑道:“道理很简单,我就是个穷大夫,就是以治病救人为生,家里也没什么钱,别人还不得不求我。不像你们家又能打猎,又会赚钱。而安郎儿时又是村子里出名过得不好的孩子,如今不但娶了如花美眷,在这年景中都能把日子过起来,眼红的人多了,说偏话的人也就多了。”
江采月听了觉得有道理,莲城的百姓大多敬重他们家,或许也是如此,虽说都知道陆安郎的出身不好,可这就好比,如果告诉你,你打小一起长大的谁谁谁,原本不如你的一个人,突然间就发迹了,有些人就会苦思冥想地想不明白那个人怎么就成了自己要仰望的人?心中难免妒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