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无敌被江采月看的有些露怯,可想到自己这个要求对江采月来说不算难,又不招风不惹雨的,她没理由拒绝,便深吸一口气,“长戟军中虽有随军的军医,但大多都是半路出家,医术也仅止于上个伤药,切个残肢,很多将士受伤后,原本还是能治,却因军医的医术不精,最终或残或亡,无敌想恳请小婶婶,得闲之时能否来军中教教那些军医医术?”
江采月眉头紧了紧,“你因何认为他们学得会我的医术?”
苏无敌愣了下,又听江采月道:“接断肢不似你想的那般容易,且不说我接一次断肢用的药如何珍贵,没有几年的学习,连筋脉都接不好的人,你觉着他们能好好地把胳膊和腿接好?”
江采月此言不假,她学习断肢接续,又是给小五接断腿,又是给苏无敌接手臂,看似简单容易,可之前她可是学过几年西医,之前又学过中医,没有多年的努力怎么就敢说接就接?
而她自认得到空间后脑子更加好用,若是换了一般人,与她同时学习未必就有她的效果。当然,也不是说旁人就学不会,但她可没能力短时间内教出一批能把断掉的胳膊腿再接回去的‘神医’。
苏无敌闻言也有些傻眼,在他看来,江采月在医术上肯定是有天赋,可以说是传说中的那种天才,可她学医才学几年?军中的军医再不济,在军中也有几年,打仗最艰难的时候每天伤亡士兵上万人,他们的医术不济,经验却足够了,不是应该江采月随便教教,他们就能融会贯通?
可听江采月的意思,这个不容易啊。
江采月道:“我能顺利地把你的胳膊接上,除了要能准确地将筋脉接上,最重要的是我的针灸,换了你军中的军医,他们如何解决在接断肢时血流不止的问题?别说他们也可以学针灸,单是熟记周身穴位也不是短时间内能完成的,而想将针灸学以致用更不简单。我可以教,会不会我保证不了。还有我配制的那些辅助接骨的药,虽看似容易,但药材珍贵,就是你们想要凑齐材料都不易。”
江采月说完,便看着苏无敌的反应。而苏无敌听江采月说完也意识到是他把事情想得简单了,不是江采月不肯教,而是那些军医压根就不可能学得会。
“你也别钻了牛角尖,我不可能教会他们接断肢,简单的伤势处理还可以,你若是不嫌用处小,我倒是可以给他们讲一讲。”
失望吗?自然是失望的!苏无敌以为只要江采月肯教,军医们学会了神奇的医术,往后在战场上就能少死许多人,结果却是他太一厢情愿了。
可学总比不学好,苏无敌给江采月抱拳施礼,“有劳小婶婶了。”
江采月倒是客客气气地受了他的礼,又让苏无敌派人去准备一些东西,说好明日起开始教那些军医简单有用的医术。
从苏无敌的帐中出来,江采月问陆安郎,“你在这军营待了也有一个多月了,住在哪里?”
陆安郎指了指苏无敌的大帐,“我这些日子一直冒充他,自然住在他的大帐之中。”
江采月眼前一亮,“这岂不是说你没有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