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江采月回家前去看过苏无敌,见他睡得很香,叹了口气,这人都不知道爱惜自己吗?一年前被她调理的已经很强壮了,这才一年时间怎么把自己弄得跟个破布娃娃似的?伤成那样,鬼知道他这一年都经历了什么?不是说蛮夷已经降了吗?
回到家,陆安郎还没回来,听下人说是被皇上召进宫中,江采月就忍不住担心,怕皇上这是想让他顶替苏无敌。
好在晚上陆安郎回来时兴致不错,说起皇上今日和他一起聊了一下午,聊的都是军事上的一些事情,还赞了他用沙盘模拟战局的好处,还说要将沙盘教给所有带兵的将军。
陆安郎道:“采月,皇上还说了百草堂,说是你教的那些学生进步神速,问你教完这些学生,是不是还要再多教一些?”
江采月摇头,“我不想再多教了,这些学生里倒是有几个不错的,我想让他们留下来任教。这几日总有宫中的御医和请来的名医想要离开百草堂,我想着他们教学生也不都尽心尽力,离开就离开吧,到时就让那几个最优秀的学生去教,他们针灸如今学的都很好了,本身又都有些真本事,教学生又不会藏几手,应该会比那些御医教得更好。”
陆安郎赞同地点头,江采月却道:“皇上问你这些可有别的用意?”
“应该没有吧?”
“是吗?今日苏无敌来百草堂找我给他诊脉,你知道我诊出的结果吗?”
陆安郎眉头就皱了起来,“很不好?”
“何止不好,明明这一年蛮夷降了,北地没有什么战事,他是如何把自己弄得一身伤的?若此次他带兵去西南,不用走到西南,半路上都未必能挨过来。”
陆安郎沉思片刻,“回头我问问他是怎么弄的一身伤。”
“嗯,你去问问吧,等我把药给他熬好,你顺便带去,你和他虽交往不多,但毕竟挂着叔侄的名分,或许他能同你说实话吧。”
陆安郎却不那么乐观,总觉得一直没听说苏无敌受伤,可他又伤的那么重,这伤来的不简单。
江采月将给苏无敌的药熬好,陆安郎拎着去找苏无敌。
苏无敌在金池城中也有宅子,只是没有想像中的那么大,当初长戟军初立战功时,皇上倒是赐了一座大宅给他,但苏无敌的家里也没什么人了,只有一个老母在家中,住得宅子太大就要请更多的人,苏母嫌闹,便一直住在这个小宅子里。
所谓的小宅子也不是小的让人发指,好歹也是三进三出的宅子,除了苏无敌母子二人,下人也有三十多人。
陆安郎一来,苏无敌便迎了出来,将陆安郎请到客厅里。
因陆安郎与苏无敌的父亲是一辈,倒也不必去拜见苏母,倒是苏母听到陆安郎来的消息带着丫鬟过来,这是一个四十多岁的慈祥妇人,头发却已经花白了,可见儿子在阵前,她在家中也一直挂念。
见了陆安郎就说起一些从苏无敌父亲那里听说的苏家往事,其中自然也有苏无敌的爷爷所说的关于苏青枝的事情,听的陆安郎很有些伤感。
之后老太太被丫鬟扶着离开时,眼圈里还含着泪,虽然知道老太太这是在打亲情牌,陆安郎也无法不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