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采月点头,“可不就是他,拿了一些咱们之前卖过的茶叶,在楼下显摆呢。”
戚南琴就笑了,“要不怎么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娘还记得你和江雪巧小的时候,你得了好东西都愿意收起来,江雪巧却到处显摆,有一次被人抢了回来和二姨娘哭,结果二姨娘就带着她,领着一群下人打上人家门去了,还把人家正房和正房的小姐给打了,为这事儿,她和二姨娘第一次被江博正给罚禁了足。”
想到那次二姨娘在莲城迅速传出去泼辣的恶名,虽然江雪巧和二姨娘都已经不在了,戚南琴还是觉得有些无语,那样的人是怎么把江博正的心给笼络去的?真像她刚说的那样,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而她在那个家里才是格格不入的。
正在戚南琴回想往事时,楼下的于老爷发出一声惊呼:“那个谁,你可不能硬抢啊,我这一盒茶叶可要值上百两银子呢。”
“啪”,两锭五十两的银子落在于老爷面前的桌上,“银子归你,茶叶归我。”
于老爷不干了,“事儿可不能这么办,我要你一百两银子,可我去哪儿再买茶叶?这茶叶可不是满大街都能买到的。”
抢了茶叶的人也不让份,“怎么?嫌银子不够?那好啊,再给你一百两!”
说完,又是两锭五十两的银子落在于老爷面前的桌上,于老爷一脸为难,那人却拿着茶叶扬长而去,于老爷顿足捶胸,大叫后悔不该把茶叶拿出来给大家看,都怪那些人怂恿的。
其余几人悄然离开,于老爷坐在那里把茶水喝完了,气呼呼地走了。
戚南琴忍不住笑了,“这戏做的真假!”
玉香也笑,“听说这位于老爷也是财大气粗,为何会上演这一出?这是多缺银子啊。”
戚南琴就想到前几日听丫鬟说过的那些话,“听说来年皇上要设一场恩科,说是恩科,与春闱却有些不同,除了各地举子可进京赶考之外,还准许一些人花钱捐官,只是捐的只是有名无实的官员,也不享受朝廷俸禄,不过听说很多有钱人家都在偷偷运作,想要捐一个官来光耀门楣。”
“我也听说了,只是没放在心上,想不到这于老爷倒是上心了,可他家不是就一个傻儿子?难道是要给自己捐官?”
玉香和戚南琴也觉得是这么回事儿,若是他捐了个官,不管有没有俸禄,但好歹是个官名,往后家里就不是商贾了,等将来孙子长大了,在外人面前也是个官家公子了。
想到于老爷一家在莲城本来好好的,如今灾年也过了,按说没必要进京来重新开始,但仔细想想,于老爷或许就是为了这个孙子,虽然不知孩子是江雪巧和谁生的,但于老爷已经把他当成亲孙子。
若是留在莲城,就是长大了也要被人指指点点,如今江雪巧死了,再来了京城,就没有人知道孩子的身世,往后于老爷捐个官身出来,孩子只要争气一些,将会是前途无量。
不过混到卖茶叶筹钱,于家也没有想像中那么富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