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夫人捂着嘴笑,笑到最后却有些伤心,“夫人也莫太计较此事,当年我男人还在时,我也如夫人一般眼里容不下沙子,可后来他没了,一个人时我又时常想,若是他还在,哪怕他在外面到处拈花惹草,只是隔三岔五回来瞧瞧我,我也是愿意的,只是他已经不在了,再想他也无济于事,只能时常在梦里与他相聚一回了。”
江采月劝道:“刘夫人也莫要太难过了,人生坎坷,事事难料,有些事情注定无法挽回,只能自己多想开一些,想来尊夫泉下有知也不想看到你一直为他郁郁寡欢。”
刘夫人勉强笑了笑,“夫人说的是,我该向前看,只是时常会想起一些往事,难免心伤难过,倒让夫人笑话了。”
江采月摇头,“刘夫人是真性情,我岂会笑话?”
说着话,见刘夫人没有要走的意思,江采月只好邀请刘夫人与自己共进晚餐,刘夫人也从善如流地答应了,显然她就是等江采月留她共进晚餐,之前那些话只是拖延之词,江采月若不开口邀请,她也不会离开。
住在海边最少不了的就是海鲜,江采月原本就爱吃海鲜,前阵子在刘府时,刘家的厨子就知道江采月的喜好,再做些她爱吃的饭菜也不难,而她对吃食虽然在意,却不是很难侍候。
晚饭共准备了八菜一汤,其中六菜一汤都是海鲜,其余两菜则是精致的青菜,虽然无论是海鲜还是青菜都比不得空间里的,江采月吃着倒还不错,尤其是刘夫人拿来的那壶酒,按着当地人的习惯,里面加了姜片和菊花,似乎还加了些糖,喝起来淡淡的,却甜丝丝的。
江采月喝了几口便觉得这酒虽喝着平淡,后劲儿却不小,赶紧偷偷吃了一颗醒酒丸,头脑才清醒了。但见刘夫人还一口接一口地往嘴里灌酒,眼看脸上越来越红润,眼神也越来越迷离,若她是个男子,此时怕人把持不住了。
江采月劝道:“刘夫人,酒喝多了伤身,还是少喝一些吧。”
刘夫人却笑着摆手,“无妨,我平日也是这样喝的,喝完了酒就不会想太多。”
说完,刘夫人又给江采月倒满一杯,“夫人随意就好。”
江采月点头,她自然不会与刘夫人拼酒,只是隐隐觉得刘夫人亲自过来送饭菜别有深意。但她的到来,苏无敌虽然趁机跑掉了,却不会完全不关心,刘夫人就是再有阴谋,也不敢让她在自己的府里出事儿,这酒菜里面不会有问题。
江采月吃着饭菜,看刘夫人一口接一口地喝,直到喝的眼神都飘了,江采月终于听到她再次开口说话:“二十多年前,我们这里就是个三不管的地界,结果后来来了个大商人,买下这块地皮,说是要建盐厂,朝廷嘛,也是睁一眼闭一眼,盐厂刚建成那几年真是赚了不少好钱。”
说着,刘夫人就开心地笑了起来,好似为那赚了钱的商人高兴,但笑着笑着,刘夫人又突然哭了,哭的像个无助的孩子,“真的,夫人,建盐厂真是个赚钱的买卖,我爹建盐厂用了三年,投入银钱无数,不过一年就都赚了回来。之后两年更是赚得盆满钵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