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采月到杨顺义家时,杨顺义正坐在院子里晒太阳,虽然他的身子调理的差不多了,但毕竟之前病得太久,并不是短时间内能够完全调理好,江采月便让他们这些人没事儿就来晒晒太阳。
杨顺义见到江采月时还有些吃惊,他与梅福禄关系一直很好,别人不知江采月和陆安郎的真实身份,他却是知道的,只是没有同任何人说起,就是冬雪他也没说过。此时见江采月进门,杨顺义立马站了起来,恭敬道:“学生给夫人见礼。”
江采月笑道:“你也莫要客气,我今日是来找尊夫人,有些话想要同她说。”
杨顺义便对着屋子里道:“冬雪,冬雪,夫人来了。”
冬雪正在屋子里犯愁,杨顺义的身子好了她自然高兴,可如今家里处处都要用钱,也不知她当时发的什么疯,竟拿着全部家当去买凶杀梅福禄。
虽然最后梅福禄还活的好好的,那对夫妻也显然不会动手杀他,但他们怎么就那么心安理得地拿了她给的金子?不办事却拿着金子就不怕咬手?还是笃定她不会将此事说出去?更不敢找他们讨金子?
冬雪想起来就气闷,这几日杨顺义的身子见好,似是感动于她这些日子的付出,虽然公婆刚故去,重孝在身的她不能打扮的花枝招展,杨顺义却催着她去打几副金镯子,就是不戴出去,也能当个体己存着。
冬雪嘴上答应着,心里却着急,那些金子都给了人,她拿什么打金镯子?可这话还不敢和杨顺义说,真说了他一定会追问为何把金子给人,再引出她买凶要杀梅福禄一事,杨顺义一准会休了她。
心里藏着事儿,整天着急上火的,嘴上起了圈大泡,杨顺义不知真相还当她是因自己这一病急的,心里感动的同时,庆幸娶了这样一个好妻子。
被杨顺义催的急了,冬雪正无计可施,想着要不要同他坦白,就是被休了也好过整日受尽煎熬。正在她一筹莫展之时,听江采月和杨顺义在外面说话,接着杨顺义就喊夫人来了,让她出去。冬雪手一哆嗦,手上正拿着的绣架就掉到地上,整个人都开始抖了。
她不知道江采月来做什么,但显然不会是好事儿,会不会是说那些金子的事儿?
冬雪心一横,伸头一刀,缩头一刀,她只能豁出去了。几步迎了出去,看江采月的神色很是孤注一掷。
江采月见到冬雪,就知道她已经怕到骨子里了,在冬雪开口之前先说道:“杨先生自便,我有几句话与尊夫人说。”
杨顺义含笑点头,江采月便扯着冬雪的胳膊进了屋子。
冬雪看江采月,心里犯着嘀咕,不知她到底想要怎样,金子都拿了,总不会是要送回来吧?估计只有傻子才会那样做,可不是送金子,她来想做什么?能不成是要借着此事敲诈她一笔?
冬雪的脸色瞬间灰败下来,家里就那些金子她都给了他们,他们还不肯放过她吗?真要把她逼死了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