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江采月和众女眷们隔开,高英楠才和她低声交谈,果然如江采月所料,高英楠这次以皇后的身份抢了安王妃的这场蟠桃宴,正是因为江采月接了齐王妃的请帖,皓儿怕齐王府对她不利,才先将人请进宫里。
在皇宫里,齐王再胆大也不敢动江采月。
虽然江采月不觉得安王和安王妃能算计到她,却还是念着皓儿和高英楠的好,只是想到安王,不由得叹道:“从前看着也是个又努力又随和的人,这才几年就变成这模样了?”
高英楠笑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齐王妃挥霍无度,齐王一年的俸禄虽不少,却也禁不起她的折腾,每每都捉襟见肘。银子不够花便难免要想一些歪门斜道,齐王自己赚不来银子,对此也就睁一眼、闭一眼。那诸子斩了齐王的舅兄,美断了齐王府的财路,也挥霍惯了的齐王自然要恨他。又有齐王妃吹的枕边风,诸子美能活下来真是他命大。”
江采月闻言冷笑,“难怪之前都说齐王生母虽出身不好,先皇还是有意要立齐王为太子,最后却是因齐王妃的奢侈让先皇打消此念。”
高英楠闻言叹了声,“也不全是因为她奢侈成性,还是因齐王妃出身太低,齐王原本就没有一个强有力的母族,齐王妃的娘家不但出身低,又是个拖后腿的,先皇就是有心立齐王为太子,也怕他守不住,还不如让他做一个闲散王爷,逍遥一世也好过被架在刀口浪尖上。”
江采月和高英楠正说得感慨万千,有人举着杯子过来,人未至笑声先传了过来,“皇后娘娘与陆夫人说得如此开心,不如和皇嫂也说说有什么好笑的事儿?”
高英楠睨了举着杯子过来的女人,正是她们正在说着的安王妃,虽然一身华贵的衣饰也掩饰不住她周身所散发出来的轻佻,高英楠对这样的女人甚是不喜,连安王的品味也开始怀疑了。
江采月笑着起身,给安王妃见了一礼,安王妃忙过来拦着,“这可使不得,我虽年长陆夫人几岁,但从皇上和皇后这边论,陆夫人却是长辈,何况我家安王还在陆夫人那里学过一些日子医术,我没叫陆夫人一声舅母,已是不该了,哪里还能受了陆夫人的礼?”
“安王妃客气了,我与皇上虽挂着亲戚,但天地君亲师,礼法却不能废,平日我见着皇上皇后也是要见礼的。”
安王妃愣了下,之前只听人说皇上纵容陆氏夫妇无法无天,陆氏夫妻也仗着皇上的信任和宠信为所欲为,可她瞧着也不大像呢?
但皇后亲近江采月却是谁都能看得出来的,她之前有猜测皇后抢了她要办的蟠桃宴,不会是察觉了什么吧?可瞧她们师徒俩坐在一起说话,却连个眼尾都没看向自己,安王妃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眼见江采月喝了酒后,安王妃便识趣地退下,虽心中还有疑虑,却不可多加试探,不然皇后恼了于安王府可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