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当有人看到诸子美从大将军府出来,一路跟丢了魂似的回到客栈,闭门两日没出来,再出来时骑着马头也不回地离了金池城。
联想到近日来金池城中的一些大事小情,竟觉得这诸子美之前不管为官如何,怕是有什么把柄落到大将军之手,被大将军给训斥了。
众所周知,诸子美的腿是江采月给接上的,在所有人眼中诸子美早就是大将军府的人了,如今这样出来,若是真因什么把柄激怒了大将军,那么,这个把柄会不会就是扳倒大将军的机会?不然陆安郎一向与人和善,除非是将他得罪狠了,他都不会对谁说太重的话,这诸子美为何会这般模样?
刀不割在自己身上不知道痛,诸子美若不是做了妨碍到陆安郎自己的事情,诸子美也不会那般离开大将军府。
有一心想为国除害,将皇上身边的权臣佞臣消灭殆尽的大臣或是被陆安郎妨碍到的人便派人去了和州府,开始明查暗访诸子美这几个月都做了什么,还没等诸子美回到和州府,他的底儿就已经让人给翻了个透。
好在诸子美在感情上渣了些,为官却一直很清廉,没有贪赃枉法,也没有鱼肉百姓,甚至为百姓还做了不少好事儿,倒是让那些兴冲冲赶来的人大失所望。
可没查到不表示没有,为官者哪能真那么干干净净?真干净若此,他也不可能一路做到知府。何况人无完人,诸子美太干净了,干净的让人不可思议,这就是最大的污点。
果然,一路再往深了查,还真查到诸子美的劣迹。当洋洋洒洒写满诸子美罪名的奏折被一位大臣摆在皇上面前时,皓儿从头到尾匆匆瞥过,不由皱眉道:“许卿,你与这和州府知府有私仇吧?”
许大人羞愤道:“皇上,臣与这位和州府知府素不相识,何来的私仇?臣奏折上俱是秉公上奏,还请皇上不要徇私包庇陆大将军。”
皓儿哑然失笑,“你秉公上奏?一个小小的和州府知府,张狂的书生一个,曾经写过抒发心中郁郁的诗句,不过是言词激烈了些,怎么就成了反诗?而这件事又如何扯上了朕的舅父?”
平常在朝臣面前,皇上都是叫陆安郎为陆大将军,如今这声舅父,不但摆明他与陆安郎的关系,更是针对许大人所言,徇私包庇一事,并摆明了他就是包庇,你能怎样?
许大人道:“皇上,这和州知府素以狂放出名,这等人虽有才,却恃才傲物,每每总会说些鼓动人心之言,若此次不加以严惩,或要动摇民心。”
皓儿道:“姑且算你说的有道理,但此事又为何牵扯到舅父身上?”
许大人扭头看了眼在武将列首的陆安郎,“这诸子美之前腿断,被大将军夫人给治好了,自然就是大将军一派,他之所为大将军又如何能脱得了干系?”
皓儿甚是无语,他一直以为如今能留在朝中的大臣,怎么也不会是个傻的,可听这许大人说的是什么混账话?“许卿言外之意往后朕的舅母再救人,只能救与之交好的?不然若是无意中救了什么坐奸犯科之人,朕的舅舅舅母还要连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