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驿馆时,心里一直想着与巡查御史手握在一起时心跳如擂鼓的甜蜜,花如雪整个人都好像发着光一般,看到梅树下饮酒高歌的外国使节们也没觉得烦,甚至不经意间还对那位乌善皇叔笑了笑,笑的乌善皇叔微有些诧异,但出于礼节,还是回了花如雪一个自认为潇洒的笑容,倒是让花如雪如受惊的小鹿一般跑走了,丫鬟愣了下也随后跟着跑了。
这主仆二人仿佛有狼追的跑远了,乌善皇叔嘴角抽了又抽,明明是她先对着他笑的,可这模样却好似被他非礼,让他去哪儿说理去?看来往后不能随便对梁国的女人笑,再被当成登徒子可就有冤都没处说去。
好在他也是豁达之人,对一同饮酒的几人不以为意地笑笑,“大梁的女子多羞涩。”
原本就有人被花如雪弄的莫名其妙,再听了乌善皇叔略显无奈的语气,只当他与姑娘眉目传情,结果姑娘害羞地跑了,便也跟着哈哈大笑,甚至有人挤眉弄眼地道:“这小女子莫不是对乌善皇叔有意?”
乌善皇叔忙摆手,“梁国女子多羞涩,与我们国家的女子不同,这玩笑开不得。”
众人这才笑笑,没再提有关花如雪的话题,心里却都认为那女子表里不一,不如他们国家的女人大方,但这时不时的娇羞也确实是更招人一些,想到花如雪跑走时曼妙的身姿,心里竟都有些痒痒。
花如雪一路跑回她和花县令住的院子,一口气冲进屋中,想到乌善皇叔的笑容便打了个哆嗦,求菩萨保佑那个蛮夷男人别是看上她了,不过话说回来,除了他是蛮夷人这点,人长得倒也像那么回事,至少看了不觉得讨厌就是了。
想了想,又想到巡查御史温热微干的手,那么宽厚,让人握在手中就莫名的安心,仿佛天塌下来他也能给撑起来,竟有些期待明日的施粥。
花县令听到隔壁房间的门响,从屋中出来,在外面敲了敲门,“如雪,你回来了吗?”
花如雪猜着花县令是想问有关她这两日去了哪里,可她暂时还不想说,就是最后还是要被花县令知道,她也想着能拖一日就拖一日,等她的名扬金池后,就是花县令知道了也不能把她怎样。
于是,花如雪高声急道:“爹,你先别进来,我换衣服呢。”
花县令已经朝前迈出的脚又收了回来,隔着门道:“你这几日一天到晚在外面,都做什么了?”
“也没做什么呀,就是在街上逛,爹,你是不知道,金池城有多大多热闹,我这逛着逛着天就晚了,可还有好多有趣的地方没逛到呢,过了年就要回莲城了,女儿想要在回去之前都逛一遍。”
花县令原本心里的疑惑也算是被解开了,姑娘家爱出门逛街他也知道,既然没别的事情他也就放心了,有心说他陪着闺女逛,可这几日他一直都有酒局,虽然他不是特别眷恋这个县令,但多条朋友多条路,谁知将来哪块云彩有雨呢。
花县令听花如雪说吃过饭回来的,就没继续留在这里,负着手哼着小典回了房间。
听着爹爹走远的脚步声,花如雪松了口气,总算是顺利过了一劫,虽然心知未必能瞒得太久,拖一日是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