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百里涵风在位时就是大长公主,如今皓儿即位更是被封为太长公主。而闻人方虽没有具体的官职,却在刚出生就被封为远山侯,他做这个巡查御史虽才一年,却办了不少旁人不敢办的人和案子,被查办之人竟没一个敢露出些微不满。
之前江采月与她接触的并不多,但自打前两日高英楠把江采月送来的香脂送出去后,这位闻人侯夫人昨日就亲自来府上,说要和江采月先买一批香脂,过年时要送她家七大姑、八大姨的亲戚,请大将军夫人帮帮忙。
江采月自然不好推脱,反正到过了年这些香脂也是要拿出去卖,而这位怎么说也是皓儿的婶子,在皓儿登基也出了不少力,即使高英楠一直没有身孕,她也坚决地支持高英楠,冲这份情,她也不可能拒绝。
何况高英楠能送出香脂的人,都是与她感情好的,于情于理江采月也不会拒绝。
好在她把香脂送去给高英楠时就料到会有人来要,这两日也多做了些,直接给了闻人侯夫人二十盒,可把闻人侯夫人高兴坏了。之后又聊了一阵子,越聊越投机,二人也甚对脾气,见了面就比旁人亲近。
这边边吃边聊,她们坐着的位置又是窗口,推开窗子就能看到对面的都察院门前。
闻人侯夫人时不时推开窗子看一眼,见一切都如常就没怎么放心上。正吃着,突然听到下面哭嚎起来,闻人侯夫人和江采月都是一惊,推开窗子就看到都察院门前原本有秩序地排着的队伍都乱了,在粥棚里,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坐在地上大哭,花如雪拉着他的手想要把人拉起来,可怎么拉也拉不动,急的直跺脚。
闻人侯夫人也顾不得再吃,赶紧起身往楼下跑。到了都察院门前这才听清男人嘴里边哭边说的是什么。
“我花家祖上传下来也有几百年了,一直读书耕田,不为非作歹,也不知到了我这辈是作了什么孽,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败家的闺女?这些年我做官听你的话,不贪不腐,一心为民办好事儿。你让我把俸禄都拿来救济穷苦百姓,我就听你的,这些年日子过的什么样儿你不晓得吗?可你说,我有一句怨言没?”
花如雪摇头,花县令却斩钉截铁地道:“不,我有,我这满肚子都是怨言。你想要个好名声,我可以给你,可你也不能让这个家里的日子过不下去啊。”
“爹……”
“别,你别叫我爹,你是我爹!你没看看平常我都吃的都是什么?身上穿的衣服,除了外面的朝服是朝廷发的,里面的里衣都穿了十几年了,这还都是你娘活着时给我做的。你总说我是个长情的,一直心里想着你娘,你娘做的衣服穿破了补补也舍不得扔。可我倒是想扔了,扔了我穿什么?这些年做县令的那点儿俸禄就咱们爷俩个,按说是足够用的,可你天天嚷着要做好事儿,我都依着你了,你是姑娘家,要穿得体面,我也不能亏了你,有钱都给你打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