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宝儿还和戚南琴面前读过书,方齐更是连书都没怎么读过,完全听不懂薛太傅讲的是什么,薛太傅教的字在他看来也如鬼画符一般。
一开始怕挨打倒也老实,但时间久了心就长草了,坐在垫子动来动去,眼睛到处去看。
薛太傅虽然脾气好,但好歹也是太傅,最重的就是规矩,见他们不认真学习,开始还只是拿戒尺在桌子上敲一敲,到后来见敲桌子没有用,直接起身走到宝儿的桌前,看了眼正座的宝儿,“陆明俊,你可知错?”
宝儿知道这是太傅对他不满了,认错态度良好地起身,依着来之前戚南琴教他的规矩恭敬地道:“学生知错了。”
薛太傅满意地点头,孩子小,又是第一天来,坐不住也正常,习惯了就好。但若不给些惩罚,孩子也不会忙学乖。
薛太傅看向坐在侧面的方齐,见他在自己过来后虽然有所收敛,但还是一副屁股长刺儿的模样,眉头皱了起来,“方齐,手伸出来。”
见薛太傅手里拿着戒尺,虽不是凶神恶煞的样子,但说出的话也让方齐不敢反抗,怯怯地伸出了手,薛太傅手里的戒尺便举了起来,但念着孩子小,又是头一天来,打得狠了怕今后会有阴影,便只是想要小小地惩罚一下,戒尺也只是轻轻落下。
却不想戒尺刚刚挨着方齐的手心,方齐‘哇’的一声就哭开了,边哭边数落,“在家我爹我娘我外公外婆都没打过我,你竟敢打我,我回家告诉外公,让他撤了你的官。”
薛太傅原本并没有生气,听了方齐的话却气乐了,“你外公虽比我官大,却也无权撤我的官。不过小小年纪就学会仗势欺人,着实该打。”
说完,拉过方齐的小手,在手心上用力地打了三戒尺。好在薛太傅虽有气,倒也不会真和孩子一般见识,这三戒尺打的虽重,却有分寸,但方齐的手心还是显见地肿了起来。
原本哭闹的方齐这下子是真的怕了,他没想到薛太傅会真下力气打他,似乎被打的忘了疼,之前嚣张的气焰也瞬间熄灭。
就是宝儿见了也吓的一哆嗦,这三戒尺打得狠啊,若是落在自己手上不知要有多疼。
想到之前皇上表哥说过的话,侍读除了要陪他们读书,也要替他们受罚,虽然宝儿认为方齐比自己还该罚,却还是觉得他挨的这三戒尺至少有一戒尺是替自己挨的。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心,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似乎讨厌的方齐也不那么讨厌了。
挨了打的方齐抽抽答答的却不敢再哭出来,更不敢对薛太傅出言不逊,只是坐在那里也无心再听讲,反观宝儿真是老实了许多,哪怕再坐不住,也强迫自己一动不动,倒是把薛太傅讲的内容都听了进去。
因孩子们小,都是上半天课,下午就可以随便玩儿了。
薛太傅离开后,宝儿拉着方齐的手,看肿的跟小馒头似的手心,心里不忍地问道:“疼吗?”
方齐含在眼圈的眼泪立时就要流下来,宝儿忙道:“你别哭,我把追风借你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