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样貌娇美,俏生生地站在那里让人看了就有些移不开眼,可那娇滴滴的声音让许泰平立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向后退了几步,手里的篮子掉到地上,里面的碗盘打翻,菜汤馒头滚了一地。
少女娇嗔道:“表哥,你还是这般不解人意。”
许泰平见少女说着话就要扑过来,立马将旁边的一位同僚拉过来挡在身前,“表妹,有话好好说,你先别过来。”
少女看了眼挡在面前的小老头,胡子都花白了,到底是没再往前扑,却心有不甘地踩了踩脚,“表哥,你这样真是伤了熙儿的心。”
许泰平也不接她的话茬,问道:“好好的你不在家里待嫁,怎么跑到金池城来了?”
熙儿捂着嘴笑,“熙儿是跟姨母来的,我娘说表哥中了状元,往后要做大官,姨母也能扬眉吐气了,往后表哥还要给姨母挣个诰命,让姨母先到金池来享儿子福。姨母还说表哥年纪也不小了,该娶媳妇了,熙儿也到了能嫁人的年纪,不如就来个亲上加亲。”
许泰平忙道:“不可!表妹刚刚二八年华,我大了表妹许多,我们年貌不当。”
熙儿娇羞地低下头,“人家不嫌表哥年纪大。”
“呵呵,不妨和表妹实话实说吧,我早已心有所属,就不耽误表妹的好年华了。”
熙儿不敢置信地看着许泰平,“你有喜欢的人了?”
许泰平点头,熙儿立时柳眉倒竖,“可有媒证?”
许泰平摇头,“此事先要禀明父母,再请媒证。”
熙儿哼道:“看来是既无媒证,又无父母之言,表哥,你这是无媒苟合,是要浸猪笼的!”
许泰平脸色沉了下来,“别胡说,我与香儿发乎情、止乎理,岂有你说的这般不堪?你一个姑娘家家说这话,不嫌丢人吗?你赶紧回去,我也不同你计较,不然再敢说香儿一句不是,别怪我同你翻脸!”
熙儿眼眶带着湿意,目光一转,看到周围许多许泰平的同僚都在看热闹,见她看过来再突兀地将脸转开,但一个个脸上都闪着八卦的光芒,让熙儿觉得自己就是那个送上门还被嫌弃的,脸上有些挂不住,大叫一声:“许泰平,你等着!”
说完,转身捂着脸就跑了。
许泰平看着地上的撒了的饭菜,深深地叹了口气,他这个姨母带着表妹来金池城可不仅仅是串门,他那耳根子软的姨娘,多半是许诺了她们什么,这回事情可有些棘手了。
不多时玉香派人给许泰平将今天的午饭送来,饭菜依旧香甜可口,许泰平却吃的有些食不知味。
直到快散衙时许泰平才叫来小厮,让他去和玉香说一声,家中来人了,他晚上就不去作坊了。
玉香得到消息时倒也没多想,许泰平在京也做了半年官了,家中一直没什么人,大多是书信往来,如今他们的关系定下来,家中来人也好。
不过,他们的感情定下来才几日,就是送信回去也未必能送到,人却来了,想来也不是因他们的亲事,但不管怎样许家来人就好,回头多半是要见见,玉香便想着到时衣着上要得体,她已不是二八年华的少女,但也不能穿得太老气,也不能穿得太华丽,让人看着像以气势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