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泰平之前借着酒劲怒斥过掌院大学士,虽说不后悔,但毕竟念着他年纪不小,又是自己的恩师,也不好让他太没面子,此时都是要上朝的官员,在这些官员中他的官职最小,若不是皇上器重他,他压根就没资格上朝。
而掌院大学士的官职说高其实也不算很高,有资格上朝也是因他威望足够,但若说起才能,其实满朝文武都知道,在编撰修正这些事务上他确实是不可多得的能人,但说起朝政,并没有多少建树。可脾气看起来还算随和,但遇到较真的时候却和茅厕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一般人还真不想与他争辩,倒不是怕了他,完全是觉得没有意义。
许泰平不想与他争辩,除了是知道他的脾气,还有一点就是身份,不管怎么说他也是自己的恩师,无论对错,都要讲究一个尊师重道。
见许泰平不说话,掌院大学士又道:“回头上朝本官就要参这佟夫人一本,定要让皇上重重地罚她,不然佟相这样一个国之栋梁怕是要毁在她的手里。”
高远思拈着胡子笑道:“常言道,清官难断家务事,虽佟夫人此举多有不妥,可我听着,这次也是佟相有错在先……”
见掌院大学士要开口,高远思忙道:“当然,佟相即使再错,佟夫人也不该拦着上朝的官员,这必须要罚!”
掌院大学士冷哼一声,完全不给高远思面子,让旁边看着的官员都不由得摇了摇头,只觉得这掌院大学士有些太过无礼,且不说高远思是皇后的爹,当朝唯一的国丈,就说高远思这些年为国为民付出了多少,这位只会动笔杆子的掌院大学士都不应该如此无理,也就是高远思心宽,换了旁人早就要给他难堪了。
有人见早朝时辰就要到了,又到前面去劝佟夫人,却被佟夫人拦着诉苦,“张大人,你给我评评理,那老东西拐了别人的闺女一同去赈灾,说是赈灾,谁知道他们一路上都做了什么好事儿?那女人我又不是没见过,长得就一副狐媚相,没准回来时孩子都生完了。”
那位过来劝的张大人一脸尴尬,“佟夫人,花小姐是皇上派去安抚民心的,与佟相无关,佟相的人品高洁,绝不会做出那等事情。”
“我呸的人品高洁,若真人品高洁,他府里就不会有那些小妾了,对了,那个白姨娘还是那回同张大人你一同出去喝酒后带回来的,不说起此事我还差点忘了。要不张大人怎么替那老东西说话,你们是不是串通好的?还是说你们都是一丘之貉?”
听身后不知是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结果又引起几个人同时笑了,张大人好不尴尬,本来是来劝的,却不想把战火引到自己身上,张大人脸上挂不住,“佟夫人,本官来劝你是为了你好,你拦着上朝的官员不让走,误了上朝的时辰你可担待得起?”
佟夫人冷笑,“张大人,你可别拿这些来压我,就是皇上也是要讲道理的,明明是相爷他对不住我,就是到了皇上面前我也是不怕,你若是觉得我误了你们上朝的时辰,那就押我去朝堂上,我亲自向皇上讨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