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敲了一刻钟,门再次被打开,露出一张病弱的脸,随着门的打开,听到的却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
江采月不免好笑,没开门之前她是一声咳嗽都没听到,门一打开就咳得像断气似的,这森森的演技也不知说是好还是不好,最重要的是,他多半只是告诉江采月,给你个台阶就下吧,不然还能怎样?
江采月似笑非笑地站在那里看着森森,森森虽还咳着,心里却不平静,自打这个二姐姐嫁人之后再见,他就有种随时可能被看透的感觉,当初他放弃在戚南琴身边长大的机会,也要回到江家,原因也正是如此,他可以在戚南琴面前扮演一个乖巧懂事的孩子,但只要与江采月的目光对上,他就不免心虚,只有回到江家日子才能过得轻松起来。
可过了这些年,再见到江采月,明明他觉得没有什么把柄再落到江采月的手里,可一对上江采月的笑脸,他还是会心虚。
若是可以,这次他真水想出来见江采月,可这敲门声,若是他不见,江采月可不会有耐心一直让人敲门,年前佟大人带人用斧头砸开了方文辉家的门,江采月没准也会,到那时他更无法解释为何不给开门。
森森强自镇定下来,对江采月施了一礼,“见过二姐姐。”
江采月微微点头,“原来森森是病了,来让我看看,该吃药总是要吃药的,前阵子城外寒疫发作,病了不少人,森森可别也是得了寒疫,那病虽治起来不算难,但不治可是会死人的。”
说着,江采月就过来拉住森森的手,森森想要收回却不如江采月力气大,江采月给诊了脉后,果然不出所料,这小子就是在装病,而他装病的原因,多半是心虚。
江采月也不点破,只是语气越发的担忧起来,“看来森森病的真是不轻,我这就给你开个方子让人去给你把药抓了赶紧服下,免得再拖下去就没得治了。”
哪怕明知道江采月已看透他了,森森也不好说自己是装病,只能一边咳嗽一边道谢,之后问起江采月的来历,江采月道:“这不是刚过了年,我也没什么事情,听人说森森病了,就过来瞧瞧。”
森森嘴角不受控制地抽了抽,江采月这算不算是打蛇随棍上?还听说他病了,她来之前他都不知道自己病了,可江采月的话他还不能反驳,只能连声道谢。
江采月道:“虽说你不是我的亲弟弟,但小时候也在身边几年,娘一直也是把你当成自己的孩子,知道你病了我能不过来看看?也不是我说你,府里连个贴心的人都没有,就那个守门的,真是一点眼力见儿都没有,什么人该拦着什么人不该拦着都不晓得吗?看来这府里人虽不少,却没一个好的,莫不是看你是个少年人,都想着奴大欺主?这让我可是很难放心得下,不如回头我给你送些人过来,只有那样娘才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