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生想了下老实地道:“一开始不是为了赚钱,就想着来这里学医能吃上一口饱饭,那时候有人还和我说,像我这样穷人家的孩子,哪有资格到百草堂学医?其实就是被骗过去挨刀子的,不然百草堂的大夫怎么学医,都是骗了穷人过去,用穷人练刀子。可那时我实在是饿的慌了,哪怕是真挨刀子,只要能让我吃上一顿饱饭我也愿意。吃了饱饭后我又想,要是真让我去挨刀子,我就找机会逃了,结果一直等到老师们带我去认字,我才相信百草堂是真要让我学医的。那时我就想,等我学会医术了,就可以给人看病,赚多多的钱,以后爹娘弟弟妹妹们就都不用挨饿了,我还能治好爹的痨病,娘的眼睛也能治好。后来白大夫不但治好了我爹的痨病,我娘的眼睛也能看见了,我就问白大夫世上怎么会有他这么好的人呢?白大夫和我说,他才不算是最好的人,最好的人是夫人,他做的这些事情不过是小善,治病救人又能救治多少人?夫人做的才是大善,夫人无私地拿出药方,又帮着皇后建了药厂,做出的药低价卖给百姓,又帮着皇后建了医院,让百姓们有病了可以去治疗,不用担心被黑心的大夫骗去一辈子的积蓄。这几年亲眼看着梁国的百姓不再受生病而无钱治病的痛苦,寒生就想,等塞生医术大成,就去医院里做大夫,把治病救人当成自己的责任。”
江采月笑,“只要你好好学医术,以你的资质绝对会超过你所有的老师,你若是肯到医院里做大夫,到时夫人做主,给你丰厚的俸禄,绝不会让你失望!”
寒生就咧着嘴嘿嘿地笑着,对于像他这样寒门出来的孩子,不说江采月许诺的丰厚俸禄,就是一般大夫的收入也让他期待了,那样的俸禄他都可以买座宅子,再买几个下人,爹娘也不用再辛劳,弟弟们可以去读书,妹妹们也能嫁个好的人家。
不过,江采月再看重寒生这孩子,该罚的还是要罚,不然这皮猴子还不知要作出什么祸来。
让他继续在聆训厅里面壁,江采月出来后直奔新来的那些学员的课堂,此时学员们正在上药理分析课,白大夫在这方面可是权威了,正在一板一眼地给学员们讲解药理药性,江采月站在窗外看了一会儿,发现果然学员们的态度就能看出哪些是真来学习的,哪些是来滥竽充数的。
除了那个让白大夫很不满的郑喜春被罚没来之外,还真有至少十几个学员坐在那里看似在听课,但从他们乱动的眼神里也看得出来,他们完全听不懂。
江采月皱了皱眉,将这些学员记住了,只等着过后考考他们,若真是滥竽充数,这次事件可不能就这么算了,不然往后还不知要被送来多少滥竽充数的,这样的人在百草堂学习一段时间之后,什么都没学会却回了家乡,到时真去治病,那就不是救人,而是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