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泰平同玉香一起给戚南琴磕了头后,因玉香没有兄弟最后是由戚西风的小儿子背着玉香上的花轿,别看这半大小子平常在家里自认文采出众,很有些自命清高,但在一众朝中大员的注视下背着玉香走了一路,腿都有些哆嗦,尤其今日天儿本就热了,一路将玉香背到府外花轿时,身上都要被汗水给浸湿了。
从前他很少来金池城,在戚府见了姑母一家也只当是亲戚,今日还是头一回见到这阵势,能把玉香顺利背上轿子,他都有些佩服自己了。
当看到那些一个个胡子老长的朝中大臣对自己含笑点头,再听到他们对陆安郎夸他这个内弟一表人才时,脸更是红的都不敢抬了,心里却有些小小的自豪,头一回真正的认识到姑母家的姐夫是怎样的一个人物。
待花轿在喜乐声中被抬走,陆安郎欣慰地看着这个内弟,毕竟是戚西风的儿子,自己当然是要照顾的,朝他招了招手,“嘉佑,过来!”
戚嘉佑赶忙跑到陆安郎身边,陆安郎便对大臣们自豪地道:“嘉佑是夫人娘家的表弟,自小就聪慧过人,如今不过才十四岁,倒是文武双全,去年就考中秀才,上秋准备再考举人,若是中了,后年就要参加科举了。”
听陆安郎话中之意谁还不明白,这是在给戚嘉佑铺路,可见他对这位夫人表弟很看重,不管到底是不是真文武双全,大家都要卖陆安郎这个面子,一边朝新宅子那边走,一边夸赞戚嘉佑,待众人来到新宅子,戚嘉佑已经从最开始的拘谨慢慢地从容下来,对于一些文章考较也是对答如流,果然应了陆安郎所说的甚是聪慧,而不卑不亢的态度也让这些朝中大员们很是欣赏,算是把他记在心上。
而此时,许泰平已将新娘子从轿中扶了出来,夫妻在门前跨过火盆,朝里面走了。
来金池城的路上,有人还想了许多整治新娘子的花样,就在昨日还兴致勃勃地想着,可在青媳妇和玉涵娘被扔出去后,一个个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再看到今日早早过来的许泰平的同僚,一个个虽都穿着便装,但来一个就要报一声,都是某某大人,某某公子,某某老爷……而在看到随着新娘子的花轿过来的那些位大人,派头比之前来的那些还要足,之前来的那些位更是极尽巴结地跑过去请安,这时候谁还敢出这风头?
吉时到了拜堂成亲,新郎送新娘到了洞房,院子里摆了上百桌的酒席,许家亲戚坐在头进院子里,看着丰盛的酒菜,竟没一个不满的,比起里面坐着的那些位,能坐在这里喝酒也够他们回去吹嘘一辈子。
当然,许家的一些长辈还是被请到里面,只是一想到旁边桌上坐着的都是朝中大臣,官小的都进不来这里面,他们拿着筷子的手就有些抖,面对一桌子平日里看都没看过的山珍海味怎么都下不去筷子。
尤其是许老夫人心在滴血,这大桌大桌的美味得花多少银子?不会回头许泰平就让人管她要银子吧?
她要不要多喝几杯,到时醉得人事不醒,就能逃过掏银子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