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宝大喊一声:“娘……”迅速爬起来朝他娘冲过去,可还是慢了一步,没有把人拉过来,而江采月和陆安郎离得稍远,也没来得及出手,常宝娘一头撞在墙上,血便溅了出来,身子软软地倒地。
看着扑过来把她抱在怀里的常宝突然就笑了,常宝声音虚弱地道:“侯爷?夫人?民妇没教好儿子,民妇愿替他一死……”说着,头一歪就闭上了眼。
“不……娘,都是宝儿的错,娘,宝儿不要娘替宝儿顶罪。”常宝抱着他娘的身体哭得肝肠寸断。
江采月摇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难道就不知道杀人偿命?还是以为杀了人嫁祸给我们夫妻就没事儿了?没想过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吗?”
常宝一句话都不反驳,只是抱着他娘痛哭。
江采月走上前来,拉过常宝娘的手腕,发现脉搏虽弱却还很稳,又翻了翻她的眼睛,最后掏出一颗药丸塞到她的嘴里。
常宝见江采月这一系列的动作,只顾傻傻地看着,江采月道:“你爹就没教过你医术?”
常宝点头后又摇头,他爹是教过他,可他不想学,这么多年下来除了认识一些药材,并没有学会什么。
“不会医术,还不会包扎?你不会是想让你娘的伤就这样吹着风吧?”
江采月对他翻了个白眼,想着往后再也不喊儿子宝儿了,一喊他宝儿,就好像能想到这个,估计若是宝儿长成他这样子,她能把棍子都打折不知多少根了。
常宝闻言赶忙跑到药铺里,不多时取出一团裹伤用的纱布出来,一圈一圈地给他娘把撞伤的头给缠上了。
陆安郎道:“她这撞的还不轻,幸好没要了命。”
江采月撇了撇嘴道:“一般来说戏文里撞头死都是骗人的,不说自身带的求生意识,就是那么撞过来的力气也不足够把人撞死,要想死还不得把脑浆子都撞出来?有几个人自己撞的能撞的那么狠?何况这女人看着就没什么力气。”
陆安郎摸了摸自己的头,认为江采月说的很有道理。
常宝给他娘的头裹好以后,扑通跪到江采月和陆安郎面前,“侯爷,夫人,人是我害死的,我去伏法,这件事与我爹娘无关,求侯爷和夫人放过他们吧。”
江采月冷笑,“说与你娘无关我倒是信,若说与你爹无关,以为我们是三岁孩童?你爹之前帮着你一起怂恿李家嫂子,难道不是想要替你脱罪?”
常宝嘴唇动了动,这时也知道什么辩解都苍白无力,这时候也知道怕了,捂着脸就哭了起来。
江采月并不同情他,常宝虽是受江林森怂恿,可到底是杀了人,若他心存善念又岂会给包子李下毒?若人人都说得可怜,杀人了就能免死,那还要律法做什么?杀了人之后就一家人跪在一起痛哭悔恨,然后就成了可怜人被同情多和谐?
陆安郎张嘴要说话,被江采月瞪了一眼,“闭嘴,你若是敢和稀泥,看我还理你不?”
陆安郎无辜地道:“不是,我是想说既然案子明了了,是否该交给苏戈了?毕竟牧海城不是我们的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