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郎开车出去很远,还沉着脸,江采月笑,“又不是头一回见识到这种人,看把你气的。”
“唉,我也不是生气,这种人见多了,早就不会为他们生气,只是一直想不明白,这种人怎么会那么多?”
“你还不明白吗?这世道乱了,饭都吃不饱的时候还有多少人愿意守着道德底线?人家是怕你染指他们车上的东西,便来个先声夺人。可话说回来,咱们认得的人里面这样的人倒不多,也算不幸之中的万幸。等哪天世道再好了,能吃饱穿暖,日子过得舒服,大家自然还是会愿意做谦谦君子。”
陆安郎知道江采月说得没错,当年梁国大旱时,他就见识了太多丑陋,早就应该淡然了才是。
突然,陆安郎一脚刹车踩下去,好在这回江采月系了安全带,总算没从车窗冲出去,想要抱怨一下陆安郎开车的水平,可也知道不能怪他不好好开车,谁让一个女人突然从旁边冲出来挡在路当中,若不是陆安郎刹车及时,那女人就要被撞飞了。
陆安郎和江采月就坐在车里静静地看着女人在他们的车前卧倒,倒下的姿态说不出的假,也难为她大热的天,太阳晒在地上的温度少说也要有四五十度,她竟能躺得下去。
也不知是被地面烫到,还是觉得一个人这样躺着很傻,女人躺了一会撑起身子,露出一张清丽可人带带着血迹的小脸,对着车子的方向伸出了她的一只手,“救命……救命……”
江采月看了看陆安郎,“你撞到她了?”
陆安郎摇头,“你没看还差五尺多远,压根就没碰到。”
“那她脸上的血是哪儿来的?”
“自己抹的呗!”
“哦,还真够拼的。”
女人就看着车里的两个人嘴上说个不停,却不知他们说的是什么,更没有要下车看看的意思,可地面太烫了,她怕再爬下去就要把自己烫熟了,虽然不甘心,还是从地上爬了起来,朝陆安郎坐的驾驶室走去。
刚走到驾驶室旁边,伸手要去拉车门,就见原本一动不动的车子,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女人的手停在那里,半晌才骂了一声:“操!”
江采月嘴角带着笑,陆安郎也觉得好笑,真以为这样躺在那里就能把他们骗下车,等着被她的同伙抓?就是骗人也别演的那么假啊,当他们没看到路旁植物丛中她的同伙?
可车子才转了个弯,江采月和陆安郎就都笑不出来了,没想到那女人的同伙竟然还有后手,先让那女人冲出来拦车,拦下了最好,拦不下这边还有路障。
原本对于陆安郎和江采月来说,这些路障和守着路障的人不过就是一藤蔓甩过去的事儿,可就在江采月要甩出藤蔓时,陆安郎眼尖地看到在路障旁边被捆着的几个人,低声叫道:“且慢!”
江采月的藤蔓收了回来,同时也看到了那些被抓的人,陆安郎道:“那几个人就是昨天我出任务时遇到的,人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