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宋佳最想要救活的人可能就是王格了,但是……王格殉情而死,自然不想接受又活过来这个事实…….这…….”曳戈有些踌躇,想了许久,他皱眉对宋美人道:“你为什么对我说这些?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我也是被囚禁中,佳佳告诉我她是这种罕见的体质!她说若是她死了,就让我我取出她体内的归阳丹,保全自己或是江山!现在……你取走吧!”
“我不要!”曳戈想都没想,果断开口说道。
“为什么?”宋美人愕然,这丹药世贱难求,等于可以再生,多了一条性命,这对于平常人来说都是巨大无比的诱惑,更何况对于修行之人而言呢?
“你为什么不要?”曳戈不答反问。
宋美人默然,那是她妹妹的命,她怎么要?那是永远挥之不去的梦魇。
“宋佳含笑而死,王格自主殉情,算不上世间真正的美好,但是在那一刻,那一瞬间或许他们是幸福的。
“存在的历史,生命的历程,生命不是因你我而有,生命只是我们遇上的,我们迎接它像获得一个角色,尽情演出,乃至画上自己的标记,展开存在的扩张。外在的世界,一切虽然缘起无捉,一切虽然流转不居,只是生命一旦存在于其间,他们曾奋真心相爱过,真诚地面向过彼此存在的本身,就演活了它,则自我必然是独一无二的,必然是无可取代的。
生命本就长短不一,但最有那么一刻是我们热血迸溅的,总有一刻需要我们策马扬鞭的,总有一刻需要我们彼此心心念念的那个人相互依偎,我觉得这必然就是无悔,这才是纯粹的一个人!或许复活他们只是一种缺憾,我们又何必自作主张呢?
宋美人愣愣地地看着曳戈,曳戈的身影在她的面前瞬间变得高大起来,修道修道,到底何为道?
曳戈的一席话仿佛看穿越了生死,看透了红尘,就像是一个智者,站在了她根本无法企及的高度。她突然很想知道,这个人究竟经历了怎样的人生,才会有如此的睿智和眼光。
曳戈向东远眺,手掌紫色黏膜浮现,幻化成了一个巨大的爪子,像是龙爪一般,在这山脊上挖了起来……
“阴阳相隔,死者为大,破坏他们的尸身乃是最大不敬。拜君山是大宋国境和洲外的分界,这里最高,可以俯瞰大宋,入土为安吧。”曳戈说着在土坑周围挥手嵌上了自己的扳指中的三色晶石,丑陋阴暗的土坑立马显得璀璨异常,以此作为棺木。然后他跳出抱着两人的尸体,轻轻的放进了坑中。
宋美人站着看着显得更加冷眼的宋佳,猛然泪如泉涌,在曳戈抬手覆土的时候,突然跳了下去,用着手帕亲手给两人擦着身上的血迹…..
曳戈默默看着,半响后这里出现了一个微微隆起的土坑,无碑无木,普通的让人以为只是山脊上的一处颠簸,谁会想到这是大宋的碧落公主和王家天骄少家主呢?
“拜君山…...拜君山…….以山为证,证你们夫妻对拜,共枕若欢。”
宋美人一言不发,狠狠膜了把脸上的眼泪,对曳戈道:“我们走了,谢谢你保佳佳尸首万全,不过我也算还了情!下次相遇,我定然要生撕了曳玉,只要我活着,江山活着,我们与曳家还有王家的仇恨就不算完!”
“仇恨…..”曳戈突然很讨厌这两个词语,但是修行结永远也少不了这个词语。他看着宋美人抱起宋江山关切道:“大宋你们自然回不去,鸿羽商会已灭,你去哪里?”
“妖族,迷失草原!那里也有一个心心念念的人在等着我…….”
“谁?”
“新狼王,狼君莫!”
“狼君莫……”曳戈看着宋佳抱着宋江山离去,想起了在京兆城外自己曾经救了的那个冷漠的狼崽子…..
……
在曳戈离开的这一天里,钟家的灭魔同盟已经兵临城下,盘踞白马岭西南的魔族也不打算多让,红凉帝君亲率三大祭祀还有鲜于皇过了若水,看着架势似乎是要决一死战!
曳家彻底陷入了大宋王家的皇权纠葛,不仅没有得到王家的支持,反而因为娇蛮的曳玉跟王家撕破了脸皮,当然王家怎么都是刚不过曳家的,毕竟人家可是仙台境界的老祖!
而在这风起云涌之时,曳戈也终于算是回到了京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