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洛水石,绕着这个小村落跑了起来。
凉红妆乖巧地点了点头,她喜欢他的这骨子里的性子。夕阳被山头遮掩,但在盛夏的墨绿的树叶折射下更显得霞光万丈,整个小村落被映照得异常唯美。她一会低头挑拣着药材,一会抬头看着那道模糊的身影,她会心地微笑了,“即使你不能修炼,一事无成,那又如何呢?纵然你为我许不了江山如画,但我宁愿与你在这山村里蹉跎了一生似水年华,即使你现在不爱我,但我觉得那是迟早的!”
她将怀里的簸箕放到了地上,取出一支镀有一只小巧的红鱼的红玉梆笛,望着那道矫健的身影吹了一曲《十里红妆女儿梦》的小令,笛声悠扬,一时这美丽的黄昏都沉浸其中:
“待我长发及腰,少年娶我可好。
待你青丝绾正,铺十里红妆可愿。
却怕长发及腰,少年倾心他人。
待你青丝绾正,笑看君怀她笑颜”
......
明月初上,村子里安静祥和。曳戈大汗淋漓地跑上香梨台看到凉红妆已经将东西收拾好了,正静静地看着他。曳戈捋了捋额前的头发道:“再等我下。”说罢,走到碾子另一边脱了上身衣服,“噗通”跳进了台子下的水潭里,他扎了个猛子才向台子上的红妆喊道:“这天真是太怪异,还没到伏天,就好闷热。”
月光很是明亮,凉红妆能够清晰地看到他露出水面身体的轮廓,她有些答非所问地道:“你身材一点都不苗条。”
“苗条?我这叫结实,你看这全是肌肉!”曳戈指着身上的沟壑分明的腹肌和胸肌说道。
凉红妆撇了不以为然道:“身材纤细有肌肉也好看啊!”
曳戈懒得理她,骂骂咧咧道:“瘦子身上的肌肉就像女胖子胸前的咪咪一样,毫无意义!”
凉红妆脸上瞬间红了,手不自禁地往自己胸前摸了摸,突然想到自己又不是胖子,于是才安下了心,但是她不能容忍他在自己这个淑女面前口无遮拦,站了起来抱起自己屁股下面的石墩子就朝他脸前给掷了下去:“嘴巴能不能干净些!”
“哎呀!”曳戈着实被这个擦着他肚皮落下的石头给吓了一跳喝到:“你砸着我了!”
“我好歹也是淬体二期了,我这点眼力还是有的,顶多挨着你身体落下去的,根本就没砸着,你少给我装。”凉红妆双手插着腰一脸鄙夷地说道。
“你根本不了解男人,我身体有个地方它有时候它是横着的……”曳戈一脸痛苦地说道。
凉红妆有些纳闷,看到他疼的样子,心立马揪了起来。“噗通”一声也跳了下去,一把拉住他道“伤到哪里了,让我看看”……
曳戈看她着急的样子一把将她推到了水里道“我骗你的……哈哈……”
“你敢推我……你完蛋了……”
……
曳戈回到家时候已经不早了,他取下凉红妆身上装药材的布袋道:“你真像个小村妇……赶紧回吧。”
凉红妆皱了皱琼鼻,哼了身转身习惯性地道:“明天想吃什么饭呢?”
“我要吃的饭和你跟我做出来的饭,完全是两个样子,你去问师父吧。”曳戈说罢提着布袋和簸箕进屋就关了门。
凉红妆狠狠跺了跺脚转身出了院子往对面的青龙寺里走去,是的,那里就是她的家。凉红妆,曳戈都是孤儿。凉红妆是卧龙寺里的老和尚司青龙十四年前在若水滩捡来的,因为她一身红妆,司青龙就叫她红妆,至于姓则是因为襁褓里她的那支红玉梆笛上的“凉”字小篆。而曳戈则被司青龙的好友曳向天收养,他是镇子上的医师,就住在卧龙寺的对面。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凉红妆还没进院子就听到一道饱含哀怨的声音,她抬头就看到坐在亭子里喝茶的老和尚,他一张急剧喜感的大圆脸,弯弯的眉毛更显慈祥,一条踏踏鼻让人看了都担心他会吸不过气来,还有鼻下的那张大嘴显得极有亲和力。凉红妆心里欢喜跑过去双手从后面抱住了他笑嘻嘻地道:“师父啊,你是不是又想王家寡妇了啊?”
司青龙双手搓了把脸,刚才那幽怨感伤的情绪立马消失不见,换上了一副风轻云淡的高人模样道:“小丫头片子瞎说什么呢?明月当空,师傅不过是吟吟诗罢了……咦,你衣服怎么湿了?下雨了?”
凉红妆小兔子似的跳开了道:“呃……刚才不小心掉水里了。”她坐在了司青龙对面道:“我刚才和曳哥可还看到王家寡妇还在河里边洗澡哩!”
“洗澡?”司青龙激动得差点当场圆寂“这么好的事不叫我!”
凉红妆一愣放下了茶杯赶紧道“洗衣服,洗衣服!她一个人洗衣服洗的可艰辛了。”
“哎呀,你咋不早些回来给我说吖……”司青龙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就这样丧失了一个亲近人家的大好机会,他眼角看到凉红妆正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己立马故作掩饰道:“我们出家人应以慈悲为怀,你看到人家洗衣艰辛就当回来告诉为师,师傅去帮助人家,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凉红妆待他唠叨唠叨完了才想起曳戈说的那话就问到:“师傅,你们男人什么地方有时候是横着长的啊?”
“问这个干什么?”司青龙面色一沉。
“曳哥说的。”
“是么?那我明天让他那里再也横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