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求,但最终,赵元偲仍就命人带走了那名男婴,只留下那名女婴,即日后的玉珑公主——在赵元偲看来,女婴可以留,但男婴必须杀死,以绝后患。
这件事,让萧淑嫒坚定了心中的想法,决定设法救出赵元伷,让赵元伷带走那名男婴。
可问题是,她在大梁毫无帮衬,单凭她一己之力,如何将赵元伷带离大梁呢?
她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禹王赵元佲,以及当时早已出阁辟府的怡王赵元俼。
相比较重伤昏迷的禹王赵元佲,萧淑嫒与怡王赵元俼的关系更亲近,毕竟想当初她与赵元偲私会时,便是王娡与怡王赵元俼在从中安排。
因此,她想方设法联系到怡王赵元俼,请他出手相助。
得到萧淑嫒的密信后,怡王赵元俼前往皇宫会见了萧淑嫒,而当听说萧淑嫒请她救出赵元伷
以及她的儿子时,赵元俼大吃一惊。
但最终,由于萧淑嫒的苦苦哀求,一直以来皆私下暗慕着萧淑嫒的怡王赵元俼,答应了这件事。
数日后,赵元偲晚上下榻幽芷宫,萧淑嫒趁机盗走了赵元偲的私印,将私印交给了怡王赵元俼早就安排在幽芷宫外的郎卫。
那些郎卫在得到私印后,立即前往皇宫内的监牢,将赵元伷父子以及萧淑嫒所生的那名男婴救出,并通过听风阁的密道,悄然出宫,来到怡王府。
还记得若干年之前,就当赵元偲在朝中与前太子赵元伷争斗,而禹王赵元佲则在外统领禹水军时,怡王赵元俼独自一人在城内,异常苦闷。
而这个时候,他想起了当初禹王赵元佲的调侃:逃出皇宫又能如何?还不是出不了城?
因此,怡王赵元俼就暗中请人挖了一条直通城外的密道,方便他随时出城游玩。
这件事,就连赵元偲与赵元佲二人也不知。
于是,怡王赵元俼连夜派人将前太子赵元伷父子,以及萧淑嫒那名男婴,通过密道送离大梁,安排他们前往南燕。
次日,赵元偲得知皇宫监牢走脱了前太子赵元伷等人,大为震怒,怒发冲冠来到幽芷宫。
因为看守皇宫监牢的禁卫表示,昨晚有人手持他的私印,提走了赵元伷一行人。
而唯一能有机会得到赵元偲私印的人,就只有萧淑嫒。
“贱人,你竟然敢欺骗朕?你居然敢背叛朕对你的信任?!……他在哪?他在哪?!”
萧淑嫒惨笑道:“景王殿下,您已经得到了大位,为何就不能放过他?……他?他早就离开了,想必此刻早已远离了大梁。”
“是谁?纵使你骗取了朕的私印,若无人帮衬,他绝不可能逃离大梁……是谁?谁在帮你?!……贱人!贱人!贱人!”
被愤怒冲昏头脑的赵元偲,哪里还顾得上眼前的萧淑嫒是他的挚爱,恼羞成怒,从墙上夺下一柄装饰剑,红着眼睛将剑刃刺入了萧淑嫒的腹部。
然而在回过神之后,赵元偲亦惊呆了:他亲手杀死他最挚爱的女人。
而这一幕,恰好被蹦蹦跳跳来到内殿的玉珑公主瞧见。
事后,失魂落魄的赵元偲将守在殿外的大太监童宪招入进来。
待等童宪进入幽芷宫时,他亦瞠目结舌,只见萧淑嫒倒在血泊之中,而年仅两岁的玉珑公主,则不明究竟地拉扯着其母,说一些『娘睡在地上会得病的』之类的话。
在旁,赵元偲眼眶通红,失魂落魄。
“陛下?”
“将玉珑送到玉琼阁。”魏天子吩咐道。
童宪点点头,派人将玉珑公主送到玉琼阁,从此不允许玉珑公主踏足幽芷宫一步。
安排妥当之后,童宪看着倒在血泊中的萧淑嫒,亦是一脸的忧愁。
毕竟萧淑嫒乃南燕侯萧博远的女儿,纵使赵元偲是一时怒火攻心、错手杀了最挚爱的女人,但难保南燕侯萧博远会听从解释,善罢甘休。
尤其是在禹水军与顺水军皆双双覆亡的当下,倘若南燕侯萧博远为女儿报仇,起兵谋反,扶持前太子赵元伷上位,则十几年的谋划,前功尽弃。
思前想后半响,赵元偲最终决定一不做二不休。
“速速派人到南燕,召萧博远、萧鸾父子入大梁,收而杀之!”
听闻此言,童宪想了想,低声说道:“如此,奴婢这里有个合适的人选,即前一阵子卫姬入我大魏时的护卫将卫穆,此人乃卫国鄄(juan)侯的二子,欲出仕于我大魏,已多次想通过奴婢求见陛下。……此人,据说与南燕萧氏有旧。”
赵元偲想了想,说道:“告诉卫穆,助朕铲除萧氏,他就是南燕大将军。”
“是,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