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索性回城楼内吃酒去了。
不得不说,魏国国内贵族的私军,的确是不堪大用,哪怕就是肃王党的这些贵族私兵,亦是如此,只不过是建个军营,花了三日居然只建了一半,甚至于就算这样,麾下的士卒们亦忍不住呼天抢地般喊累。
三日后,睢阳的桓虎得到了消息,带着陈狩与几十名睢阳军士卒来到了己氏县一带,见双方居然还未开打,这位原大盗贼不禁错愕万分。
“唉,这帮乌合之众,真是辱没了「肃王赵润」的威名。”桓虎环抱着双臂调侃着成陵王赵燊等人的私军。
肃王赵润麾下商水军、鄢陵军,那是何等的精锐,一日破城、千里奔袭的战例比比皆是,纵使是桓虎都不得不说一个服字,可成陵王赵燊这帮肃王党的贵族倒好,从定陶到己氏,墨迹了五六天工夫,居然还未开打,桓虎真有些好奇:倘若肃王赵润得知这情况,不知会是什么心情。
“真是悠闲的战事。”
桓虎索性在那座土丘上盘腿坐了下来,手托下巴看着远处贵族私军士卒们建造军营,舔舔嘴唇地说道:“那丁虎,据说是南宫垚麾下的猛将,怎得连夜袭都不懂?”
听闻此言,身旁的陈狩淡淡说道:“我想不是不懂,而是不敢吧。……想来南宫郴与丁虎,无非就是想着死守城池,让成陵王赵燊这帮人知难而退。”
“喂喂喂,那我要等到什么时候?我可是特地过来观战的啊!”桓虎拍着大腿发着牢骚,然而陈狩却丝毫没有理睬他的意思。
半响后,桓虎舔了舔嘴唇,压低声音说道:“陈狩,今晚你带点人,去那座军营走一趟吧,让那位成陵王……好歹警惕一点。”说着,他好似想到了什么,补充道:“放几把火就行了,千万可别把那些贵族老爷吓坏了。”
好似猜到了桓虎的心思,陈狩点点头说道:“明白了。”
当晚,陈狩就带着十几个人,潜到了城外肃王党贵族私军的营寨。
那些所谓巡逻士卒,根本毫无警惕,轻易被陈狩一行人放倒。
随后,陈狩在营内放了几把火,又扯着嗓子喊了几句:“敌袭!敌袭!”
喊完后,他果断地撤离了。
正如他所料,这座军营顿时就炸锅了,无数贵族私军的士卒们惊慌失措地来回乱跑,自相践踏,让己氏的丁虎大感错愕:莫名其妙的,城外的贵族私军就炸营了?
次日,成陵王赵燊黑着脸清点损失,才发现昨晚竟有几千人伤亡,而所谓的敌人,却没有留下一具尸体。
这种难看的伤亡数字,让成陵王赵郯、安平侯赵郯等贵族们满脸通红——他们连敌人都没看清,就损失了几千人?
“该死的丁虎!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等知难而退么?!”
心中大怒的成陵王赵燊,当即下令道:“传令下去,今日攻城!”
误以为昨晚是被己氏县的丁虎偷袭,成陵王赵燊等人勃然大怒,当即就祭出了从冶造局租借的那二十辆投石车。
起初,无论是己氏县的丁虎,还是在战场旁的土丘观战的桓虎,他俩都没有在意,毕竟投石车这种玩意,早就烂大街了。
可当那二十辆投石车一齐发射石弹时,丁虎与桓虎就感觉不对劲了:这二十辆投石车,射程他娘的也太远了吧?
“轰——”
“轰隆——”
由于贵族私军的士卒们缺乏经验,因此,操作投石车抛射出去的石弹,命中率低得吓人,可这些投石车那超过一里的有效射程,还是惊住了己氏的丁虎与观战的桓虎。
“喂喂喂,这些投石车不对劲啊……”
桓虎睁大眼睛吃惊地喃喃道。
陈狩亦看到了这一幕,微皱着眉头说道:“这些贵族背靠肃王赵润,说不定是大梁冶造局的最新式战争兵器……”
“这可有意思了。”桓虎舔了舔嘴唇。
要知道一开始的时候,他纯粹就是想来看一场好戏,并不认为成陵王赵燊这些乌合之众,能让己氏的守军出现多么大的伤亡。
但倘若这些私军当中,还藏着大梁冶造局研发的新式战争兵器,那这场仗,鹿死谁手可就有未可知了。
说不定不需桓虎自己动手,己氏的南宫郴与丁虎,就会被成陵王赵燊这支乌合之众收拾掉。
就在桓虎暗自思忖之际,忽听己氏县传来轰隆一声巨响,随即,贵族私军的方阵中,传来了一阵欢呼声。
桓虎仔细一瞧,随即脸上的笑容变得更甚了:原来,是己氏县的城门楼,被那二十辆投石车的其中一架给轰塌了。
“啧啧,丁虎要坐不住了……”
舔了舔嘴唇,桓虎心中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