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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正文————
“祖母,孙儿与弟弟妹妹、祝祖母您身体安泰,万寿无疆。”
魏兴安三年正月初一,赵弘润众女眷以及几个小家伙,前往福延宫向沈太后请安。
几个小家伙那奶声奶气的祝愿声,逗地沈太后笑容满面,连声说好好好。
值得一提的是,在赵弘润的女眷中,亦有赵莺的身影,这是她首次以儿媳的身份拜见沈太后,因此难免有些尴尬与拘束,好在沈太后是一位非常慈祥的长辈,除了试探赵莺的肚子是否有动静时让后者有些尴尬与羞涩外,其余倒也没有什么。
而在此之后,赵卫、赵川、赵邯、赵楚几个小家伙,以及赵弘润新收的义子卫云与义女卫宁,亦向赵润行跪礼问安。
“祝父王(义父)您身体安泰。”
赵弘润哈哈大笑,笑着对在一旁旁观的卫骄、吕牧、高括、种招、褚亨、穆青等人开玩笑,自嘲自己竟也到了被儿辈恭祝身体安泰的岁数。
此后,赵弘润询问了几个儿子的学业。
记得此前,赵弘润由于并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受到约束,是故迟迟都没有尊封太子师,但因为允许了介子鸱教导义子卫云学识,是故,赵弘润最终还是尊封现礼部尚书杜宥为「太子太师」,教导诸子。
不过,因为礼部尚书杜宥亦上了年纪,且每日事务繁忙,是故,教导太子与诸皇子的任务,时而也由介子鸱来代替。
当然,今日赵弘润询问儿子与义子的学业,也只不过是随口问问,毕竟赵卫才三岁,义子卫云也才五岁,谁不能指望几个三五岁的小家伙就能出口成章。
在听了父王的询问后,太子赵卫奶声奶气地说道:“弟子入则孝,出则悌,谨而信,泛爱众而亲仁。行有余力,则以学文……”
由于他说话还不利索,赵润费了好大的力才听清楚儿子究竟在说些什么,原来是论语的《学而篇》,当代的主流儒家学术之一,大意就是提倡孝敬父母、友爱兄弟、谨慎诚信,兼施仁义,并且,将对个人品德的重视放在学文之前,一听就知道是君子规范。
赵弘润满意地点了点头。
对于年仅三岁的长子,他并不指望这小家伙能有多么聪明,有多大的才能,但首先要心地善良。
就在赵弘润满意点头的时候,高括在旁笑着说道:“说起太子的学业,张启功对介子鸱选择的授业篇幅很不满意呢……那位张大人觉得,介子鸱选择的篇幅太过于软弱。并且,趁介子鸱不注意时,张启功亦曾趁机教了太子一句话。”
“哦?”赵弘润好奇地询问儿子赵卫道:“张卿教了你什么呀?”
赵卫歪着脑袋想了想,似乎在回忆父王口中的「张卿」指的究竟是谁,直到赵润反复提醒之后,他这才奶声奶气地说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赵弘润不禁错愕,待回过头来之后忍不住摇了摇头:“这个张启功……”
在学术上,介子鸱与张启功相互瞧不顺眼,这是朝中众所周知的事,并且见怪不怪,毕竟一个是儒家门生,一个是法家子弟,彼此能携手那才叫奇怪。
不可否认,张启功教授的也没错,太子赵卫作为魏国未来的君主,怎么可以是软弱的君主呢?但没错归没错,赵润觉得让张启功来教授赵卫,还为时尚早——这个岁数,需要培养赵卫心地善良即可。
更何况,介子鸱那会是软弱的人么?
那可是一位真真正正心怀天下的人,此人的抱负,比他赵润还要大呢。
失笑地摇了摇头,赵弘润将五岁的义子卫云叫到跟前,询问他最近学了些什么。
因为已经跟赵润这位义父相处了一阵子,卫云心中倒也不再畏惧、拘束,张口说道:“仕而优则学,学而优则仕……”
赵弘润愣了愣。
见此,卫云有些忐忑地问道:“义父,孩儿念地不对吗?”
“唔……”赵润迟疑了一下,随即笑着称赞卫云道:“不,你念得很好。”
待卫云心满意足地离开,继续跟兄弟姐妹玩耍的时候,赵弘润脸上的笑容,稍稍收起了几分。
长子赵卫与义子卫云所学的东西,虽说同样是出自论语,但介子鸱教授赵卫的东西,跟教授卫云的那却是截然不同,由此不难推测出,介子鸱已经在潜移默化地将卫云这位‘卫君’培养为‘魏臣’。
此后,赵弘润单独询问高括,是否该阻止介子鸱的行为。
高括闻言说道:“陛下,臣倒是觉得,魏臣,未必就不如卫君,臣以为,介子大人此举好比是未雨绸缪,万一日后我大魏果真……‘那个’,到时候,太子与卫云殿下,今时今日的兄弟岂不是要反目成仇?”
“那个?”赵弘润表情古怪地看着高括。
见此,高括眨了眨眼睛,笑着说道:“陛下,介子大人目前在朝中的影响力还是蛮大的,受他影响,朝中的诸大臣们对此可是兴致勃勃……”
『天下共主……么?』
赵弘润失笑般摇了摇头。
的确,这个此前无人敢挂在嘴边的奢望,确实是有种莫名的诱惑力,尤其是对他魏国的臣子而言——谁不想亲眼目睹、甚至亲手促成这个霸业,借此留名于青史呢?
这可是超越历代先贤的无上荣耀!
“……对了,陛下,鸦五已返回大梁,并带来了齐楚两国的近况。”
“……”
赵弘润的脚步顿了一下,在看了一眼高括后,这才继续朝前走,口中问道:“楚国打算撤兵了?”
“大概是了。”高括点点头说道:“自熊拓回寿郢继承王位之后,楚国的寿陵君景云与邸阳君熊沥,继续强攻齐国琅琊郡将近一年,但始终无法攻克。……此后,齐国使者「冯谖」出访了楚国,齐楚两国的战争,怕是要就此结束了。”
“唔。”
赵润微微点了点头。
他与高括的判断相似——倒不是他觉得楚国无法战胜齐国,只是这样做的损失太大,虽然以熊拓旧日的性格,未必不会做出冲动的决定,但不能否认,熊拓在继承楚王位子后,性格的确改善了许多,更加地谨慎以及注重利益,因此,就算熊拓决定与齐国停止战争,赵润也不觉得奇怪。
点点头,他略有些感慨地说道:“若齐楚两国当真言和……那么,桓虎居功至伟啊!”
他为何这么说?
原因很简单:如果不是异军突起的桓虎击败了楚国三天柱之一的上将军项末,击退了楚军,或许鲁国早已经被楚国所覆灭,而如此起来,楚国的势头便更为凶猛,所谓唇亡齿寒,在鲁国覆亡的情况下,齐国就算暂时能够挡下楚军,恐怕也难以长久。
而现在的问题是,楚国没能吞掉鲁国,反而被鲁国的将领桓虎狠狠揍了一拳,揍地有点发懵,这严重影响到了楚国「吞鲁灭齐」的战略。
“桓虎……”
赵弘润停下脚步,负背双手,脑海中回忆着他与桓虎接触的过往。
桓虎此人,赵弘润只见过他两面。
第一次是在成皋合狩的时候,当时桓虎率领数百骑寇袭击他父王赵偲所在的宿营地,跨着高头大马来去如风,既然击破了当时护卫王驾的虎贲禁卫,让赵弘润首次领略到何谓‘悍匪’——他后来才知道,桓虎与其手下的悍匪,原来乃是韩国叛离的正规军骑卒出身,也难怪那般厉害。
至于第二面,则是因为桓虎绑架了当时王皇后的弟弟王瑔,以此向郑城王氏索要赎金,当时赵弘润作为说客前去见了桓虎。
只是,赵润这个说客当时很不称职,那时非但没有说服桓虎,反而激怒了后者,惹得桓虎一怒之下当着他的面,便将王瑔的脑袋砍了下来,看得赵弘润目瞪口呆。
至此之后,赵弘润就再没有见过桓虎了,甚至于也很少再听过桓虎的消息,毕竟那时候赵弘润事务繁忙,也无暇顾及桓虎这个胆大包天的小蟊贼。
“桓虎,怕不是那么安分的人。”
赵弘润皱着眉头说道。
听闻此言,高括颔首笑道:“陛下英明。……据青鸦众在鲁国打探所得的消息,那桓虎怕是有「鹊巢鸠占」之野心。在击退楚国的项末之后,那桓虎在人前人后以挽救鲁国的英雄自居,笼络了不少民心,怕是所图不小哟……”
赵弘润微微皱了皱眉,问道:“鲁王,就这么放任桓虎?”
高括耸了耸肩,表示自己并不清楚具体。
不过事实上,鲁王公输磐并非是没有看出桓虎的野心,只是在他眼里,桓虎的威胁并不及「三桓」的威胁来的大——毕竟桓虎说到底是外来之人,然而三桓却是土生土长的本土贵族世家,当然是三桓对王室的威胁更大。
转眼到了二月,冰雪逐渐开始消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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