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想到了破敌的办法?”
赵弘润拿起筷子,没好气地说道:“你方才不还见我在叹息么?……有破敌的办法,我叹什么气啊?”
“那你明日还要出战?”
“你不懂。”赵弘润胡乱扒了两口饭,含糊地解释道:“今日虽说我军的战况不佳,但怎么说也造成了数万农兵的伤亡。……如此巨大的伤亡,楚军那边的士气势必会有所影响,搞不好明日两军交锋时,楚军士气低迷,变得不堪一击呢?”
芈姜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随即又问道:“万一不像你所说的那样呢?”
赵弘润闻言噎了一下,没好气地说道:“那我就怪你。……怪你瞎说八道。”
“……”面对着赵弘润毫无道理的指责,芈姜一双美眸翻了翻,懒得理会。
不过,虽然赵弘润话是这么说,但说实话,他对这件事也是毫无把握。
不可否认自古以来,次日战相比较首日战更容易分出胜负,但问题是此战联军攻打的,那是楚国的王都,不出意料的话,那些楚兵多半是抱持着背水一战的心态与联军作战。
在楚军众志成城、同仇敌忾的情况下,兵力明显处于绝对劣势魏军,想要在短短两日内分出胜负,这简直就是痴人做梦。
事实证明,赵弘润的判断精准无误。
待等到次日,当魏军再次对寿郢西郊外的楚军发动攻击,楚军一方的士气,仿佛根本不受前一日影响似的,致使魏军前阵指挥将领南门迟使出了浑身解数,也未能取得优势。
就像昨日那样,魏军与楚军从早晨厮杀到中午,虽说一开始魏军取得了不错的进展,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还是被楚军凭借着人海战术的优势一点点地搬了回来。
『看来今日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暗自叹了口气,赵弘润果断地下令撤兵。
而看到魏军留下两支断后的军队,交替断后保护大军撤离,楚军这回干脆连追击都省了——反正追上去也无法击溃魏兵,反而有被伏击的危险,那还追什么?老老实实各自收兵得了。
而待等回到军营之后,赵弘润就下令全军修整两日,让麾下士卒地歇息歇息,放松一下,毕竟战场上最忌讳时刻绷紧着神经,这会坏事的。
然而颇叫人意外的是,在第三日,魏军没有主动出战去进攻寿郢西郊的楚军,然而到了晚上,楚军却来偷袭。
好在赵弘润在『防备敌军夜袭』这方面极为重视,兼之魏军又有军营的优势,倒也没有让前来偷袭的楚军占到什么便宜。
双方混战了约一个时辰,楚军丢下了大约两千具左右的尸体,识相地撤退了。
不过此举,却是激起了商水军士卒的怒气。
他们心想:老子不打你们,休息一日,你们居然还敢来偷袭?
于是乎,商水军中的骁将们纷纷请战。
要知道,自从这场国仗打到眼下,商水军一路高奏凯歌,几乎没遇到什么阻碍,可是在寿郢这边,他们却接连两日毫无收获,打地异常憋屈,就跟当年在雒地面对羯角部落二十几万军队一样。
可想而知,其实这些兵将们心中也憋着一股火。
而对此,赵弘润固然是心中欢喜,当即应允了出战。
只可惜,尽管商水军的老卒们一个个战意盎然,可楚军那边的士气亦不弱,两军在第四日鏖战到下午未时,魏军最终还是未能取得优势。
『这下坏了……』
赵弘润心中暗叫不妙。
要知道,在己方士卒们战意盎然的情况下依旧被敌军击退,这可是相当影响士气的。
果不其然,在撤兵退回军营后,赵弘润果然感觉到军中仿佛弥漫着一股萎靡之气。
『这样下去不行。』
在巡视了军营后,赵弘润回到帅帐,召来几名青鸦众,吩咐他们道:“你们即刻前往正阳,叫博西勒率至少三万川北弓骑前来此地。”
想来事到如今,赵弘润也只能用援军这招来恢复军中的士气。
待等到第五日,颇有些出乎赵弘润的意料,寿郢西郊的楚军指挥将领仿佛也是看出了魏军的士气情况,于第五日居然率军来到魏军的营寨外搦战,
当时,似伍忌、吕湛、徐炯等将领气地火冒三丈,恨不得出营狠狠教训那些楚军一番,然而,赵弘润却将他们拦了下来。
『似乎那位楚军将领,并不满足于单纯守住防线嘛……』
站在军营内的哨塔,目视着在营外搦战的众多楚军,赵弘润眼中眸光一闪一闪。
想到博西勒率领至少三万川北弓骑正在火速赶来,赵弘润阴险地笑了笑。
他并不介意让那些轻视楚人领教一下,骑军冲锋的威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