刎赔出性命给『首峘侯』卫成。
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养贼自重?
问题这件事之后,马祁的长子马兴就与府里几个身强力壮的家丁不知所踪了,而没过多久,『首峘侯』卫成在城外安葬幼子的时候,就遭到了一伙贼人的袭击。
『首峘侯』卫成当场被杀,而袭击他队伍的贼人,亦遭到『首峘侯』卫成的亲卫的追杀。
那些贼人是尸首中,就有蒲阳县县令马祁的长子马兴。
事后,『首峘侯』世子卫菁派人将魏国大梁哭诉此事,刑部遂带人前往蒲阳县。
可问题是,蒲阳县县令马祁与其长子马兴,还有『首峘侯』卫成,这三个当时人都死了,线索都断了,这还查个屁啊。
总而言之,又是一个无头案。
“近几个月,『首峘侯』世子卫菁一直派人过来催促,叫我刑部将罪犯绳之于法,可蒲阳县县令马祁与其长子已死,根本无从查起,周某也只好拖着……”说着,周焉叹了口气,苦笑道:“这件事,礼部已派人过去安抚,只是『首峘侯』世子卫菁不依不饶,定要叫马氏一门赔死,总之……这件事棘手地很呐!”
“……”赵弘润眉头深皱,转而看向摆在书桌上的另外几宗案例。
他这才发现,这几宗案例皆是断了线索的无头案,不过受害者——确切地说案宗的记载对象,他们皆是朝廷的官员。
有的在地方任职,有的则是大梁的京官;有的是犯了莫名其妙的罪,有的则是匪夷所思地遭到了贼人的杀害。
除此以外,发生的日期不定,地点不定,几乎都是在短短几日内就家破人亡,并且事后无迹可寻。
除此之外,这些案例还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仿佛整件事都说得通,好似有人故意给刑部留下了足以交差的“答案”,但是仔细想想,这些“答案”却经不起推敲,着实蹊跷。
当赵弘润将自己的判断告诉了刑部尚书周焉后,周焉脸上亦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色。
但是具体的,赵弘润却帮不上忙了,毕竟这些案例都是无头案,要追查起来无异于大海捞针。
而周焉显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半响后勉强笑道:“耽误了殿下您的工夫,实在过意不去,时候也不早了,殿下且先到大理寺提人吧。”
“哪里哪里,是本王没帮上什么才是。”赵弘润稍微有些尴尬,毕竟他也看得出来,眼前这位刑部尚书,是因为看得起他的聪颖,因此才破例将这些案宗出示给他看。
而眼下赵弘润没帮上什么忙,心中难免有种愧对别人信任的惭愧感。”
“既然如此,本王就先告辞了……”
“肃王殿下慢走。”
将赵弘润送出了本署,刑部尚书周焉又回到屋内,坐在书桌后继续审视着桌上这些无头案例,口中喃喃自语:“依肃王殿下的聪颖,都未能看出这些案宗的关联。那么,要么是这些案宗其实并无关联,要么,就是对方比我想的还要高明,预先做了一番掩饰……换而言之,这些人中,有一些其实并非是『目标』,只是对方用来混交视听的掩饰……”
说着,周焉聚精会神地凝视着那些案宗,双手慢慢摸索着。
“王龄、马祁、苏历……这些人,皆是从大梁外调的官员,他们之间,肯定有什么联系。……王龄曾经是吏部文选司的司侍郎,马祁是殿前右武郎,苏历曾担任督门郎……”
闭上眼睛,周焉一边用手揉着额角,一边苦苦思索着。
良久,周焉猛地睁开眼睛,惊疑不定地喃喃自语道:“说起来,这些人究竟是因何被外调的?”
想到这里,周焉当即站起身来,他觉得有必要去一趟吏部,从吏部的官籍名册中查查究竟,看看王龄、马祁、苏历这些人,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被外调。
或许,其中能找到这些人的关联。
而与此同时,赵弘润已来到了大理寺,凭着刑部尚书周焉的手令,来到了关押着温崎的牢房。
阔别三年,此时的赵弘润,已非是当年的八殿下,举手投足间,无论是威仪还是气势都大有增长;而温崎,亦不再是三年前那位文质彬彬的考生,神色间给人一种愤世弃俗、唯他超脱与他外的违和感。
两人对视了半响,最终还是赵弘润率先打破了僵局:“好久不见了,温学子。”
“你……”
蓬头散发、一身污垢的温崎抬起头,惊疑不定地望着那位一看就知不是寻常人的年轻人,原本淡漠的眼神逐渐浮现几丝神采,随即,这几丝神采迅速变成了愤慨。
只见他猛地站起来,冲上前来一把抓住赵弘润的衣襟。
“都是你!都是你害我至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