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好路线。当然,以目前天门关的局势来说,这已经是最佳的选择。
而相比较之下,其实是第一条撤退路线可行性更高。
因为魏公子润的肃王军很清楚目前他们天门关韩军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处境,可能会提防着他们向北突围的举动,但沁阳的魏国北二军,未见得清楚天门关的局势,倘若他们天门关韩军倾巢出动,在不明真相的情况下,多半会选择退守,瞧一瞧究竟,并不会第一时间就追击从太行山南侧撤兵的天门关韩军,这就给了后者宝贵的时间。
只是这样一来,好比是将整个上党郡拱手让给魏公子润的军队,日后不好向韩王交代。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冯颋心中很是犹豫,他更倾向于向北突围,与泫氏城的援军汇合,然后攻打泫氏城。
只不过,一想到那支可怕的游马重骑就在泫氏城,纵使是冯颋心中也有些发怵。
华昌、彰武、史缪,三位将领皆葬送在同一支军队手中,而且很有可能是被游马重骑的普通骑卒所杀,这敢相信?
“我同意向南撤离。”许久沉默不语的靳黈在此刻开口说道:“泫氏城驻扎着魏公子润那支商水游马骑军,纵使我军有数万骑兵,也难保能够夺回泫氏城。……派人知会泫氏城一带的援军,叫他们撤回壶关吧,咱们从(太行)山南撤离,就像上将军说的,运气好的话,或许还有机会偷袭河东郡那边的山阳军、南燕军、魏武军,他们未见得能猜到我军的动向。”
听闻此言,暴鸢转头看向冯颋。
冯颋起初有些踌躇,毕竟他是上党守,如今上党郡丢了,他难辞其咎,不过当他看到暴鸢的目光时,他心中便已有了主意:摆着暴鸢这位诸军总帅在,轮得到他上党守什么事?倘若这场仗失利,暴鸢肯定是第一个要被问罪的。
“那就按上将军所言行事吧。”冯颋点了点头说道。
于是乎,当日这三位韩将已确定了撤兵路线——兵出天门关,沿着太行山的南边,向韩国邯郸郡撤离。
决定此事后,天门关韩军便开始行动起来,他们将高都粮仓的粮食分发给麾下的士卒,准备让士卒们带足十日的粮草,毕竟一旦兵出天门关,他们撤退的路线,其实是在魏国河东郡境内的,这意味着他们几乎不能得到任何粮草补给。
至于高都城内多下来的粮食,暴鸢准备在撤兵时一把火烧了,虽然可惜,但总不能让这些粮食落在魏军手中。
而在天门关韩军正悄然准备着撤兵事宜时,长子城、泫氏城的肃王军,也陆陆续续地朝着魏丘奔进。
为了谨慎起见,赵弘润还调来了两千游马重骑。
待等到二月中旬,伍忌、南门迟、邹信等将领陆续抵达魏丘,屈塍与晏墨没有来,毕竟这两位将军各自坐镇着长子城与泫氏城。
而与此同时,得到黑鸦众讯息的赵弘宣,亦率领着万余北一军穿过高狼,来到魏丘一带,与兄长赵弘润汇合——正如周昪猜测的那样,韩军果然没敢分兵驻守于高狼,以至于北一军此行的道路畅通无比。
待等到两月十四的时候,魏丘这边陆陆续续已聚集有包括北一军在内的五万兵力,赵弘润寻思着,差不多应该攻打高都了。
不过有件事他感觉很奇怪,他原以为暴鸢、靳黈、冯颋等人会选择突围,没想到,他这边苦等了好几天,也没看到天门关韩军有向北撤离的迹象。
“难道天门关韩军决定死守关隘?”
赵弘润有些想不通,因为在他看来,他麾下的军队若要强攻高都,高都是必定会被攻陷的。
在这种情况下,对面的韩军不应该会盲目乐观地认为他们可以守得住高都,毕竟彼此都打过那么久交道了,不至于不清楚彼此的实力。
而一旦高都被攻陷,天门关必定也会被攻破,因此,赵弘润实在想不通,暴鸢等韩将何来的底气不选择突围。
就在赵弘润百思不得其解之际,北一军军师参将周昪在旁提出了一个假设:“会不会……韩军准备向山南撤离?”
“山南?”赵弘润愣了愣,随即龇牙吸了口凉气,抬起右手连连点指说道:“对对对,只有这个解释……不好,北二军或许不知天门关这一带的情况,倘若韩军倾巢而出,摆出一副欲强攻沁阳的架势,北二军很有可能会被韩军骗过。”
想到这里,赵弘润神色一紧,沉声说道:“事不宜迟,全军听令,即刻发兵高都!”
“是!”
包括桓王赵弘宣与其参将周昪,帐内诸人皆抱拳领命。
约半个时辰后,魏丘一带五万魏军,亦倾巢而动,沿着犊牛山东侧的坦谷,直奔高都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