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强大到纵使是我大韩的骑兵,亦不可抗拒?”荡阴侯韩阳吃惊地问道。
他对于这件事的吃惊,远胜于上党郡被魏军攻克。
要知道,他们韩国是以骑兵强大著称的北原强国,纵观齐、鲁、魏、卫、楚,曾经没有任何一个中原国家能在骑兵上超过韩国,唯有北方、西北、东北三个方向的塞外异族,才拥有着可与韩国骑兵一战的骑兵。
因此,乍一听说以往几乎没有骑兵经验的魏国,居然组建了一支让他们韩国骑兵都无法抵挡的强大骑兵,这对于荡阴侯韩阳而言,不亚于太阳从西边升起。
听闻荡阴侯韩阳的惊问,暴鸢从怀中取出一叠纸,递给前者。
在撤军的途中,暴鸢在纸上画出了他记忆中的『商水游马重骑』,并在其中加上了添注与评价,相信荡阴侯韩阳一旦看到这份关于商水游马的情报,必定能明白那支魏骑的强大。
果不其然,荡阴侯韩阳只是粗略扫了几眼,脸上便流露出了凝重的表情——让骑兵与战马身着重甲,这事韩国还真从未想过。
想了想,荡阴侯韩阳对暴鸢说道:“上将军这份手书,能否赠予我?”
暴鸢看了一眼对方,猜到对方肯定是准备将其送到康公韩虎的手中,在略一沉吟之后,便点头同意了此事。
毕竟,暴鸢若想组建一支像商水游马魏骑那样的重骑兵,就不可能绕开釐侯韩武与康公韩虎,因为后两者才是目前韩国最具权势的贵族权臣,韩王然的话都不见得有这两位好使。
此后又聊了片刻,荡阴侯韩阳给暴鸢准备了歇息的兵帐,让后者好生歇息,他则叫人将暴鸢那份手书送往邯郸,交给康公韩虎。
次日天明,暴鸢再次前来求见荡阴侯韩阳,毕竟昨晚他们只是就『携手抗拒魏军』一事达成了默契,但是具体的战术却并没有涉及,需要二人共同协商。
而就在他二人商议战术时,忽然有斥骑来报,说是汲县西侧的『西屯魏营』方向,有十万魏军增援。
当时荡阴侯韩阳心中一愣:都到这时候了,魏国还有十万兵力增援?
而此时,暴鸢却猜测那十万新增的魏国援军,很有可能就是前一阵子进攻上党郡的肃王军,即魏公子润麾下的军队。
在听了暴鸢的话后,荡阴侯韩阳面色尤其凝重,当即再次派斥骑前往打探,果然验证了暴鸢的猜测。
“这可不妙了……”
当时荡阴侯韩阳的心情尤为沉重,毕竟,那是十万魏兵的增援,哪怕就是魏国国内的寻常军队,都是一股不可忽略的强大军力,又何况这支魏军是前一阵子攻陷了偌大上党郡的魏公子润的军队。
于是乎,荡阴侯韩阳与暴鸢很默契地谁也没有再提主动出击攻打修武、山阳的事,尤其是暴鸢。
凭着他对那位魏公子润的了解,后者此番率领十万肃王军增援南燕魏军的西屯魏营,肯定不是为了无聊的威慑。毕竟在暴鸢的眼中,那位魏公子润是一位进攻欲望非常强烈的统帅,习惯先发制人,也就是说,即便他们不出兵攻打对方,对方过不了多久也会主动打过来。
果不其然,在过了两日后,派往城外荒野巡逻的斥骑,带回来重要情报,言西屯魏营出动十万魏军,浩浩荡荡前来汲县。
当时在听到这个消息后,暴鸢与荡阴侯韩阳皆为之一愣。
什么意思?
初次进攻他汲县,就投入十万肃王军?
那位魏公子润这是要在汲县与他们决战的意思么?
按理来说,不是应该先尝试着派个两三万兵力先佯攻一番,试探一下他汲县韩军的实力么?
“好张狂的小子!”
荡阴侯韩阳的面色沉了下来。
因为在他看来,那位魏公子润此番尽遣麾下军队前来攻打汲县,这好比是给他送了一个讯息:无论如何,我都要拿下汲县!
在猜到了这一层意思后,荡阴侯韩阳心中很是不悦,因为他感觉对面那位魏公子润似乎完全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但是话说回来,为了据守汲县就与魏公子润十万军队决战,这是不是有些欠考虑呢?
要知道,虽然汲县颇为重要,但还不至于重要到与十万魏军决战的地步,更何况,对方还是打下了偌大上党郡的魏国胜师。
『先看看情况再决定吧……实在不行,就先暂避锋芒。』
暴鸢与韩阳对视一眼,彼此心中已有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