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想到这里,温崎心中释然,遂笑着对介子鸱说道:“介子兄,你我也入场吧?”
“好。”介子鸱点点头。
起初他俩还有些遗憾,遗憾于刚刚相识的友人立马就要分开,可没想到的是,可能是巧合使然,温崎的座位就在东侧首排的第四位,而介子鸱就排在他的身后。
这让二人都很高兴,毕竟此刻考子们还未全部入场,靠西的座位几乎都还空着,因此,他们还有空闲再聊几句。
“赵兄可听说了,此次的主考官,据说是那位肃王殿下。”
介子鸱在言语中,透露出了他对肃王赵弘润的尊敬。
然而,温崎早就知道了这事,甚至于,他知道的,比文少伯打听到的还要多,比如说『肃王赵润不会现身于这场初轮的考试』,以及『正式考试的科目考题有一部分是肃王亲自拟定』等等。
此时的温崎,正打量着他的位置四邻,寻找着适合的目标。
他知道,肃王赵润与礼部之所以设这次初试,就是考虑到会试名额扩增后,其中难免会有些滥竽充数的家伙。不可否认礼部审查考卷还是颇为严格的,可这事考子们却不知道,因此,难免会有些抱着碰碰运气的家伙,而这些人,就是温崎的目标。
如何将那些胸无点墨的草包保送到正式考试,再助他们登上金榜,这就是温崎此次前来的唯一目的——靠功名混仕途?在得罪了礼部后,他早就绝了这条心了。
说白了,他就是来搅局的!
记得一开始的时候,他也考虑过新相识的友人介子鸱,可温崎仔细观察了一下,他发现介子鸱从容自若,毫无心虚之色,很显然,这是一位饱读诗书的学子。
甚至于温崎隐隐有种感觉:介子鸱的才华,比较他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于是,他将目光投向了左侧的座位。
没想到,左侧那位考子在听到介子鸱的话后,居然主动转过头来与他们搭话了:“听说今年的考题,肃王殿下也曾参与草拟哟。……两位贤兄,在下何昕贤。”
『……』
温崎的眼皮微微跳了跳,心中暗道:好嘛,挨到一个大才!
何昕贤的名声,温崎又岂会不知,堂堂礼部侍郎何昱的长子,原中书令何相叙的孙子,名副其实的大梁豪门子弟。
当然,这些只是何昕贤的出身,而才华,何昕贤亦不遑多让,他是洪德十六年的金榜第三名,洪德十九年的金榜第四名,如此前置位的名次,就连温崎自己都没有多少把握。
为这等人才作弊?这是要被人耻笑的。
嘴角抽搐了一下,温崎连忙回礼:“在下赵崎。”
说完,他就对何昕贤避而远之了,毕竟何昕贤乃是礼部侍郎何昱的公子,而他温崎,与礼部是有恩怨的。
而相比较温崎的冷淡,介子鸱倒是对何昕贤方才的那番话极敢感觉,惊喜地问道:“肃王殿下亲自草拟考题?”
何昕贤连忙做了一个小声的手势,悄悄告诉介子鸱道:“不是这场,是正式会考的那场。”
介子鸱兴奋地点了点头。
而在何昕贤与介子鸱闲聊的时候,温崎正打量着坐在他前面的那位考子。
忽然,他伸手轻轻点了点那位考子的后背,与对方打招呼:“贤兄怎么称呼?”
坐在温崎前面的考子回过头来瞧了一眼温崎,微笑着说道:“华阳唐沮。”
“在下赵崎。”温崎只感觉眼角有些抽搐。
温崎记得这个人,那不是就三年前那场会试中,半途昏厥的那名考子么,据说是因为气血不足而昏厥,说简单点,此人是在考场半途中饿昏过去了。
当然,倘若单单只是这样的话,并不值得温崎牢记此人的名字,关键在于,礼部尚书杜宥当时亲自去看望了此人,随后在经过一番交谈后,尚书杜宥对这个『华阳唐沮』颇为欣赏,遂收留唐沮在礼部当了一名书吏。
能被礼部尚书杜宥看重的学子,想想也知道必定是饱学之士。
『苦也!』
温崎在心中哀嚎一声——前座是华阳唐沮,后座是商水介子鸱,左座是大梁何昕贤,个个都是不需要他作弊帮忙就能登上金榜的饱学之士,要不要这样?!
就在温崎暗自哀嚎之际,礼部尚书杜宥领着几名礼部官员来到了这里,见此,温崎赶忙低头。
倒不是他畏惧礼部尚书杜宥,问题在于他的“大计”还未完胜,若是这会儿被杜宥看到,叫人将他赶了出去,岂不是让某位与他约好赌局的肃王殿下笑掉大牙?
『看来初试是没戏了……看正试吧。』
温崎在心中暗暗叹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