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然而,任凭赵弘润如何恳求,赵元俼始终不肯,最后没办法了,赵弘润唯有祭出杀招:“六叔,看来你是铁了心不想让我参加此次的狩猎啊。”
赵元俼愣了愣,虽然他心中的确是这样希望的,但是他没想到赵弘润会提起。
“为、为何这么说?”他少有地有些结巴。
听闻此言,赵弘润理直气壮地说道:“历来皇狩,不就是我辈年轻男女相互勾搭的机会么?万一出事了,闹出人命怎么办?”
虽然赵元俼很清楚这个侄子嘴里的『出事』与『闹出人命』究竟是什么意思,但这话仍让他眼皮微微发跳。
“少来这套!”定了定神,赵元俼没好气地说道:“你以为有资格参与皇狩的女子会是寻常女子?就算不……不闹出人命,你睡了人家也得娶人家,再不济也得给个侍妾的名分。”
赵元俼很清楚,面前这个侄子对于一些贵族身边的家姬是没有任何兴趣的,毕竟基本上那些家姬都不是完璧之身。
不过最终,赵元俼还是拗不过这个侄子,从怀中取出一个小药瓶,丢到赵弘润怀中,淡淡说道:“大概还有个十几粒,给你了。”
“才十几粒?”赵弘润露出了不满的表情。
“还不够?”赵元俼没好气地说道:“一粒能顶好几天呢,我就不信你能在皇狩期间勾搭到十几个女人……”
赵弘润怏怏地将小药瓶收入了怀中。
没办法,眼前这位六王叔可不是他随意可以糊弄的人。
“六叔,狩猎大概几时出发?”赵弘润问道。
赵元俼想了想,说道:“还得个五六日吧,中阳那些负责此事的士卒,需要将周边的猎物先驱赶到猎场,最快的话,月末就可以出发……”
说到这里,赵元俼略一沉吟,尝试着劝阻赵弘润道:“弘润啊,你确定要跟着去?……你知道的,你父皇这次名曰狩猎,其实就是避清静,不想看到你那几个兄弟斗来斗去的,因此,说不准要个把月,你这边的事,会不会因此耽搁了?”
“没事。”赵弘润耸耸肩,说道:“博浪沙、梁鲁渠那边已经大致不用担心了,轨道马车嘛,工部会严格按照图纸建造的,不碍事。……我也想偷偷懒,空口气。”
“这样……”赵元俼点点头,眼眸中闪过一丝失望之色。
待叔侄二人又寒暄了几句后,赵弘润问赵元俼道:“六叔,你是回宗府还是回怡王府?”
“就这么急着把六叔我赶走?”赵元俼闻言笑着说了一句,随即,他深深看了一眼赵弘润,说道:“来都来了,弘润,陪六叔我喝几杯,你我叔侄二人也有好一段日子不曾碰过几次面了。”
见赵元俼这么说,赵弘润哪里会拒绝,当即吩咐庖厨准备酒菜。
本来,他想将温崎、介子鸱以及宗卫们都叫来,毕竟人多喝起酒来才热闹嘛,但是赵元俼却阻止了他,提议他们叔侄二人对饮。
困惑之下,赵弘润遵从赵元俼的意愿,将这位六王叔带到了府上花园,吩咐宗卫与府上的下人不得打扰。
当最后几名奉上菜肴的府上下人退下之后,赵弘润一边给赵元俼斟酒,一边试探着问道:“六叔,你有心事?今日你看起来不大对啊。”
“可能是过于疲倦了吧。”赵元俼苦涩一笑,终究不敢将心中困扰着他的心事如实地告诉眼前这个视如己出的侄子。
“弘润,你几岁认得为叔我的?”
“六七岁吧,怎么了?”赵弘润疑惑地问道,他总感觉今日的六王叔有些多愁善感。
听闻此言,赵元俼端着酒杯,看着赵弘润头上的玉冠,感慨地说道:“是啊,一晃那么多年了,你也及冠了……王妃的人选,选定了么?打算几时成婚?”
“六叔你不会是母妃派来的说客吧?”赵弘润用怀疑的目光上下打量了几眼赵元俼,但最终,他还是如实说道:“若无变故的话,应该是芈姜了,至于成婚的日期,我与芈姜还未商量过。不过,父皇与母妃要求我今年必须完婚……可能八、九月份吧。”
“八、九月份好,早了炎热,迟了酷寒,八九月份好……”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赵元俼的心中却莫名的苦涩。
因为他知道,他应该是没有机会能喝到这个侄子的喜酒了。
这个视如己出、就跟亲生儿子一样疼爱的侄子。
忽然,赵元俼开口说道:“弘润,你成婚之时,六叔我把『一方水榭』作为贺礼送给你,可好?”
听闻此言,赵弘润险些将嘴里的酒喷出来。
要知道,赵元俼的『一方水榭』,那可不是只有在大梁有,国内但凡是大县,都有一方水榭的影子,简直就是连锁产业。
“真的假的?六叔,你不会是唬我吧?”
看着赵弘润那怀疑的样子,赵元俼微笑着点了点头。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