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为什么?就因为你成了圣人?所以就对这些事情一点就不在意了?”秦轲突然有些怜悯,觉得面前这个女人很孤单,却又找不到一个可以真正交心的人。
因为她的心已经死了。
“等你将来成了圣人也会明白的,还有,不单单是我,就连高长恭,将来也也会变成一个你完全不认识的人。圣人境界……他越是往前,就越会变得不像个人。”
“我不会这样的,高长恭也不会这样的。”秦轲笃定地道,“高长恭和你不同,虽然他平时看起来有些不正经,但我知道他心里装着荆吴的百姓。”
“谁知道呢?”洛凤雏的嘴角弯起讥笑的弧度,“那个人曾经也说过他心里装都是百姓,但谁又知道他心里真正所想?这世上从来没有一成不变的人,如果有……那就该是个死人。”
她又想到极北之地那数尺深的大雪,那一望无际的可怕苍白,那走不到尽头的山峦与峡谷。
没有路,没有尽头,除了胸口逐渐散去的热度,什么都没有。
心脏有一种钝重的疼痛,她不想和秦轲多做争论,只是拂袖让秦轲出去,等待房门被关上,烛火被熄灭,留得她一个人沉浸在祠堂的黑暗里,伴着洛家无数先祖的呓语,始终像是一个倔强不肯服输的孩子。
“父亲……”她低声喃喃,“女儿……不肖,让你难过了。”
早晨起的时候,洛宏才发现有些不对劲。
“朱侍卫怎么了?怎么现在还没有看见人?”在发现少了一个重要人物之后,他立刻就有些焦躁地嚷嚷起来,“一会儿就要和老船帮的人对峙,少了他这位大高手怎么成?你们谁见过朱侍卫?”
“没有。好像今天一早晨都没见过。”下人们纷纷应道。
这回答自然不能让洛宏满意,反倒是瞪大了眼睛冲着怒吼道,“那还不快去找!找不到朱侍卫,都打死了算!”
下人们当然是惊慌起来,纷纷手忙脚乱地去找,生怕慢一步真就被当场打死,毕竟这种事情不是没有发生过。
洛宏毕竟是独子,从小受宠,自然就骄纵许多,又是个急性子,一旦脾气上来九头牛也拉不住,所以那年几个下人只是犯了点小错,就被拖出去活活给打死了。
秦轲突然伸出一只手,放在洛宏的肩膀上笑道:“家主不必担心,昨儿夜里朱大哥睡不着,找我切磋武艺来着,我们交了几次手,然后他就说有所领悟,想找个安静的地方打坐。不过他也说了,他不会忘记今天的事儿,所以让我跟家主说上一声。”
这样的话当然是骗人的,实际上事实应该反过来,不是朱侍卫睡不着,而是秦轲夜里突然跑去找朱侍卫,虚情假意把他骗出之后又突然发难,以七进剑的雷霆之势直接把朱侍卫打晕,加上当初以高易水配方配置的迷烟,如今那位朱侍卫应该正全身动弹不得躺在一处骂娘吧。
想到这里,秦轲笑容之下有一丝隐痛,于是暗暗把右手在身后甩了甩,毕竟朱侍卫是个实打实的不弱的小宗师高手,就算他是偷袭,但警觉的朱侍卫还是有了应对。
只不过,他没有想到秦轲的七进剑会如此迅猛,以至于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就连气血都没能发挥到极致就已经被生生戳中了小腹,泄去了一身气血,当然,在此同时,他也一掌拂在了秦轲的手腕上,留下了内伤。
但结果总是好的,至少洛宏丝毫没有怀疑,只是骂骂咧咧说这朱侍卫随心所欲,又抱怨龚大人不能给个更好的人,然后上了马车,带着洛家人一路向着南阳酒楼而去。
老船帮的人,早已经严阵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