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班头,你有所不知。我们庖厨一道,可不是那么容易学成的。徒弟至少要学徒三年,干些生火、切配、扫洒的琐事。三年之后,师傅点头认可了,才能开始学着烧尾灶,也就是做飞水、油炸、汤羹这类。尾灶干个两三年,才能升二灶,其中资质最佳者,才能升为头灶。嘿嘿,不瞒二位,下走来县衙衙厨之前,也是成都县万福楼的头灶,这可是下走学厨二十年才有的手艺。”
他这话也不算吹嘘,胖厨子钱老三别看模样邋遢,其实手艺相当不错,否则县衙也不会将他找来当衙厨的伙头。
衙役班头说他做的是猪食,一来是吃腻了他的手艺,二来也不过是借题发挥,习惯性的羞辱钱老三这些衙厨而已。
钱老三一番话,却听得衙役班头连连皱眉:“钱老三,你东拉西扯的到底想说什么?”
“嘿嘿,下走的意思是,看这娃的年纪,即便学过厨,恐怕也不过是小学徒而已,哪里有资格给诸位做菜?难道他还能从娘胎里,就开始学厨不成?将衙厨里的好东西,拿给这娃来做菜,怕是糟蹋了。”
钱老三这番话,倒也算是有理有据,听得衙役班头与牢头两人也不免有些狐疑了。
“小子,你给老子老实交代,刚才我等吃的饭菜,究竟是不是你做的?”
宫保此时哪里还有什么退路,只能咬紧牙关不松口:“刘班头、赵牢头,诸位衙役大哥,我怎敢欺骗诸位。之前那些菜,确实是我做的。”
衙役班头点点头:“既然如此,那你现在就去再给我等做几个菜来,若是不合胃口,你仔细自己的皮肉!”
衙厨伙头钱老三,还想继续劝阻,却被衙役班头狠狠瞪了一眼,低声嘟囔了两句,便不敢再多说什么。
钱老三却是越看宫保,越是不爽。
他因为宫保,惹来衙役班头一顿臭骂,自然迁怒与宫保,看他不不舒服是很正常的。
钱老三虽然在县衙里地位不高,但好歹也是衙厨的伙头,管着几名衙厨的伙夫,虽然地位比不上衙役班头与牢头,但在县衙里,却也算是混得不错。
而且在衙厨里做事,虽是被人呼来唤去,然则油水却是不少。
这般情况下,他又哪里愿意让人插足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何况如今宫保这副十四五岁的少年模样,更不被钱老三看在眼中,若说宫保能做得一手好饭菜,那是打死他也不信的。
在钱老三看来,宫保就是个招摇撞骗的小逃奴而已。
至于宫保,其实看钱老三同样也很不爽。
且不说打小被他那当厨子的老爹教导,厨师是给人做饭的,自然必须要注意个人清洁卫生,马虎不得。
伙头钱老三这副邋遢模样,就足以让宫保感到厌恶了。
更何况,他能不能做出一顿让衙役们满意的席面,关乎他的小命。
衙厨伙头钱老三刚才那番话,可是在将他往火坑里推,更让宫保看他不爽。
不过这货却是腹黑,打定了主意,要靠如今这副年少的身体卖萌装可怜,故而不管钱老三如何说,他面上依旧带着人畜无害的笑容,很是恭敬的朝钱老三躬身施礼:“见过钱伙头,我叫宫保,还请多多指点。烦请钱伙头引路,为我介绍一下衙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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