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鼻子,讪笑着问道:“敢问孙掌柜,这纸如何卖?”
“大纸一文钱一张。”
宫保看那纸,估摸着一张的尺寸大概有六七十厘米宽,一米多长,卖四块多人民币,倒是也能接受,只是略贵就是了。
也难怪普通唐人,舍不得用纸擦屁股。
他之前在路上,与刘班头一番闲聊,才知道王珪那老头,给他开出一贯铜钱的工资,着实不低。
大唐寻常的泥瓦匠、木匠、画工,每日工钱不过十五文,一月不过四五百文。而且还不是天天都有活干,若是当天没有开工,连这十五文都没有。
至于那些种地的农户,能够收入的铜钱就更少了,一年忙碌下来,也未必能够积攒下一贯铜钱。
所以这一文钱一张的纸,看似不贵,但寻常百姓,却哪里舍得这般奢侈?
宫保如今月俸一贯,勉强也算高收入,倒也消费得起,便懒得再跑其他家了,很干脆的点点头:“那就烦请掌柜的,给我包上十张。”
这么大张的纸,回去自己裁剪一下,够他用一段时间了。
宫保从褡裢中取出那贯铜钱,解开绳索,从中数出了十枚铜钱,交于掌柜。
孙掌柜也是精明商人,让伙计包货时,多取了一张纸,算是搭头,送给了宫保结个善缘。对此,宫保自然不会拒绝,笑着谢过了掌柜好意。
买完了纸,摆脱了可怕厕筹的阴影笼罩,宫保顿时觉得轻松了许多。
宫保又想起如今厨房之中,他最缺少的工具,炒锅。
看看日头还早,他便干脆请刘班头,带他寻一家铁匠铺,准备去定制一口炒锅。
虽然伙房里,也有用以蒸菜、油炸食物的铁锅,但宫保看过那些铁锅后,却发现根本无法用来炒菜。
首先是那些铁锅实在太大太深,皆是嵌在灶台内,无法用以炒菜颠锅。
二来是宫保仔细看过铁锅的材质,觉得那些锅的铁质都太脆,若是颠锅炒菜,恐怕用不了几次,就会迸裂开。
刘班头自然没有异议,领着宫保又在成都市里七拐八绕,寻了一家丁记铁铺。
“宫老弟,这家丁记铁铺,在成都县里,手艺没得说。”刘班头不愧是成都县里的地头蛇,对于县里的各个方面,都十分清楚。
丁铁匠见是县衙班头来了,赶紧放下手中的铁锤,迎了出来,忙着给众人躬身见礼。
宫保也不废话,随便找了节树枝,便在地上给那丁铁匠画起了自己想要的炒锅样式,并将自己的要求讲述了一遍。
原本铁匠听闻宫保要打制一口铁锅,再看看那样式,虽然不曾打制过,却也简单,便很是痛快的声称,一个时辰就能打制好。
但等听完宫保的要求后,丁铁匠他整个人都懵逼了。
因为宫保要求,打制的铁锅,必须捶打三万下……
丁铁匠甚至觉得宫保莫不是专程来拿他取乐的?
若不是刘班头等衙役在一旁,丁铁匠都想要骂娘了,谁家做口锅要这般费事?
他自然不知道,宫保这要求,其实也是从电视上看来的。
后世纪录片舌尖上的华夏,着实将章丘铁锅给炒红了,一夜之间卖断货。
号称要捶打三万八千锤的铁锅,却也有其道理。
手工锻打造锅,锅体密度越大,物理不粘效果越好。
这一点,宫保在用过自己老爹的炒锅后,倒是深信不疑,比那些超市里卖的所谓涂层不粘锅强上太多了。
但宫保这个要求,在丁铁匠看来,就纯属故意刁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