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自己睡着的时候能够还有一个人继续盯着自己的财富,顺便帮自己看着周围,免得不小心被野兽给吞掉。
春哥儿其实对那些敢随意吃喝别人送来的东西的人非常的佩服,都不晓得这些人是如何活到现在的,好多时候他都有心在自家灰豆店的灰豆锅里倒上一碗砒霜,看看那些轻信的人到底会不会后悔。
按照小蛮刚烈的性子,最多还能在这里停留半柱香的时间,等他走了,自己就从豆子地边上滚下那个矮坡,然后去甜瓜地里去和孩子们汇合,等自己把孩子们都安排好了,再来找小蛮,骇胡儿到现在都没有动静,只能说明他们有另外的谋算,小蛮一时半会是安全的。
天阴下来了,小蛮下了马,一个人抱着腿坐在高坡上放声大哭,春哥儿竖起耳朵仔细的听了一会,发现小蛮的哭声和往日的哭声没什么区别,这女人但凡是想驱使自己干自己不愿干的活计,就会用这一招,眼泪鼻涕都会有,很形象,就是不伤心!
于是春哥儿就重新趴在豆子地里,事关三个孩子的未来和命运,这时候不硬下心肠,以后这女人一定会得寸进尺。
小蛮终于不哭了,准备离开这里,她失落极了,没想到春哥儿竟然真的抛下自己带着孩子们离开了。
站起身子来的小蛮忽然开始呕吐起来,从昨晚到现在滴水未进,身子有些发虚,她的眼睛忽然一亮,掐指算了一下自己的月事,心头立马高兴起来,无他,只是发现自己好像又怀有身孕了。
只是一想到已经远走高飞的春哥儿和三个孩子,她又不由得悲从心来,第一次发现自己确实有些任性了,当初和春哥儿约定的时候就有一条,可以帮云峥盯着西夏人的动静,但是云家人不得干涉自己夫妇的任何举动。
好像是自己违反了这一条,而且把自己的孩子置于危险之地。
“怀了孕就不要挨饿,把这块枣糕吃了先垫垫肚子,回头我去给你熬一碗小米粥,你好好的睡一觉就没问题了,你要是再敢骑马我就揍死你。”
听到熟悉的声音,小蛮抬头瞅着全身都是尘土豆子叶子的春哥儿怒火直冲天灵盖怒道:“你终于肯出来了?”
春哥儿颓废的坐在小蛮的身边道:“你都把我儿子绑架在你的肚子里了,我还能飞到哪里去?”
小蛮愣了一下道:“你怎么知道我怀孕了,我也是刚刚才想起这事的。”
春哥儿苦笑道:“别忘了,我们已经生了三个孩子了,你这些天总喜欢啃青梨子,刚才又吐清水,从你怀老大的时候就是这样,这五年我们没闲着连生了三个孩子,我伺候了你四年,你觉得我会不会知道?”
小蛮心安理得的咬了一口枣糕道:“你不生我气了?”
春哥儿咆哮道:“我这会恨不得捶死你,谁允许你把我儿子拖进这场烂事中间去的?
你要干什么事情和我说,掉脑袋我也陪你去,拉上我儿子算怎么回事?他们都是你亲生的,你就不知道为他们考虑一下?
骇胡儿都是些什么人,我听红鹰说,这些人根本就不是人,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别人吃人只是一句说笑的话,他们可是真的会吃人啊!别人躲都来不及,你还带着全家往上撞,非要等我们全家成了人家桌子上的几盘菜你才甘心?”
小蛮正色道:“就因为骇胡儿来头大我们才应该小心应对,兹事体大啊。”
春哥儿冷冷的道:“兹事体大个屁,只要我们全家逃出牢笼,我管他事情大不大发,如果能从中间捞取一点好处,我会毫不犹豫的下手,至于死人财是谁家的关我屁事。”
“夫君,您是宋人!”
“谁告诉你我是宋人了?宋国给我什么保护和好处了?我恨不得我自己是出身蛮族,至少听说蛮族没有南风馆一说……
哎,算了,夫人,跟我走吧,我们全家现在就离开兰州城,骇胡儿出现了,这里注定会是一个死地,昨晚我也看见了,你能发动的人手太少了,百十个人是没有办法应对四五百个骑着骆驼的骇胡儿的。
你们手里的火药弹对他们来说效用并不大,骇胡儿擅长单兵作战,也就是说你们没办法给人家大量杀伤的。
我师父当年试验火药弹的时候就发现,火药弹的威力并没有外界传说的那么大,守城,对付大规模的突袭可能会有作用,用来对付骇胡儿这样的精锐,我看还是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