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看向李承乾,李承乾颔首道:“几位皆乃百战之宿将,孤对于军事并不精通,自当从谏如流,便如此定夺吧。只是这板甲造价靡费,火枪亦要大规模装备,二郎可有难处?”
板甲、火枪皆出自铸造局,唯有房俊可以大规模的装备。
房俊道:“微臣自然责无旁贷,年后便让铸造局大规模锻造生产,争取在清明之前便尽数到位,装备六率部队。武器装备方面微臣竭尽全力,但兵员操练、战阵推演,却非是微臣所擅长,还需要几位前辈多多费心才行,切莫嫌弃在下偷懒耍滑。”
自家知自家事,他直至目前为止所有的功勋,都是依靠超强的火力生生轰出来的,根本就没有一丝半点的战术策略,遇到敌人无论强弱,就只是一个劲儿的碾压过去。
右屯卫如今兵强马壮兵卒精锐,全是先后有一干未来名将负责操练,他自己根本不懂。
军事才能也是一种天赋,有些人生而知之,有些人历经战火逐渐积累,绝非一个棒槌看几本兵书就能够融会贯通……
众人哪里肯信?
那等火枪配合步兵突袭、骑兵配合震天雷狂飙突进的战术,如今早已经响彻中外,多少异族闻之丧胆,你居然还说自己不懂战术操练?
程咬金埋怨道:“你这小子当真狡猾,好意思自己躲在一旁清净,让吾等老家伙风吹日晒亲自上阵操练兵卒?再者说了,开春东征,吾与英国公皆要随同御驾亲征,到时候只剩下卫公自己,你忍心让他这么大岁数了还劳心劳力?”
房俊却厚颜道:“所谓能者多劳,卫公虽然年岁大了一些,不过依旧龙精虎猛,夜御七女,操练万把兵卒,何足道哉?”
“滚蛋!”
李靖生生给气笑了,指着房俊骂道:“你个棒槌再敢胡乱造谣,信不信老子打上门去,当着你爹的面敲断你的腿?娘咧!房玄龄一生清正、温润如玉,乃是古今罕有的实诚君子,怎地生出你这么一个棒槌!”
房俊却也不生气,脸皮红都未红一下,看着程咬金道:“瞧见了没?晚辈自称勇冠三军,军中之悍卒十个八个也进不了晚辈的身,卫公却口口声声能够敲断晚辈的腿,可见体力充沛宝刀不老,卢国公您也别替他老人家操心了。”
程咬金煞有介事的往李靖那边靠了靠,挤眉弄眼的问道:“当真夜御七女?娘咧,老子好生羡慕!到底有何秘方能够如此勇猛,卫公可否透露一些?”
李靖笑骂道:“你个老货跟那棒槌一样不要脸,回头老夫倒是要问一问梁国公,当年是不是你们两家把孩子给抱错了?”
几位大佬嬉笑怒骂一番,李承乾笑吟吟的看着,心中十分笃定。
有这几人相助,东宫六率一旦整编完毕,战斗力必然跃居全军之冠,届时东宫之实力必将暴增,影响力大大加强,自己储君的位置便会愈发稳固几分。
正事议毕,李承乾邀请几人一同前往丽正殿,太子妃苏氏早已命人准备好了膳食,几人一同入席,畅饮一番。
待到酒宴之后,几人一起告退,李承乾起身相送,道:“二郎稍微留一下,孤尚有一件私事相询。”
李绩、李靖、程咬金看了房俊一眼,告辞离去。
房俊随同李承乾来到偏厅坐下,宫女奉上香茗之后被李承乾斥退,房俊便亲手执壶斟茶。
李承乾饮了一杯茶,斟酌半晌,方才面色阴沉的说道:“二郎,不知你最近是否见过父皇?”
房俊一愣,不知他要说什么,颔首道:“时常进宫陛见。”
李承乾抿了抿嘴,看了看左右,确定无人在左近可以偷听,这才轻声道:“不知二郎是否有所察觉,父皇最近……似乎有些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