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自己听来的关于“御书房大战”的消息说给姐妹们听,高阳公主、萧淑儿、金胜曼已经目瞪口呆。
连长孙无忌都敢打?
这厮怕是要上天……
金胜曼是新罗公主,来到大唐时日尚短,还不能领会长孙无忌是何等威势,高阳公主出身皇族,萧淑儿乃名门闺秀,从小到大耳濡目染,早就对“贞观第一功臣”的形象深植心底,哪怕自家郎君一次次的折损长孙无忌的颜面,却也从未削减对于这位曾经大唐第一权臣的敬畏。
而现在,居然被自家郎君在皇帝面前给打了……
高阳公主一手捂脸,嗔怒道:“这人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连赵国公都敢打,活腻歪了不成!就算父皇再是偏袒于他,可那到底是赵国公啊!只怕这一会的责罚是逃不掉了,非得削爵罢职不可。”
眼下关陇贵族们虽然大不如前,可到底也是朝中不可忽视的一股力量,他们的领袖被人在皇帝面前殴打,岂能善罢甘休?
只要他们群起抗议,父皇就不得不处置房俊。
否则关陇贵族们闹将起来,必然导致朝局动荡,在这个东征的关键时刻,父皇必定要隐忍……
武媚娘倒是不这么认为。
跪坐在地席之上,伸手从茶几上的盘子里拈了一块点心放在唇边咬了一小口,说道:“倒也未必,陛下素来英明神武,应当明白若是对关陇贵族一味的谦让,必然助长他们的威风,等到陛下御驾亲征离开长安,这些人说不定就会搅风搅雨。如果借此机会敲打关陇贵族一番,令其感受到的皇帝的压力,说不定反而老实一些,不敢恣意妄为。”
高阳公主想了想,觉得武媚娘的话也有一些道理,况且她素来信服武媚娘,即便是房俊、房玄龄父子有些时候都会主动就朝局的一些问题询问武媚娘的看法,并予以重视,见识自然比自己更为深邃。
不过还是埋怨道:“就算这样又如何?父皇能够压得住一时,却也压不住一世,赵国公最是心胸狭隘、睚眦必报,此前就已经数次暗中刺杀,这回想必更是非得将郎君置于死地!他那么冲动做什么呢?简直就是个棒槌!”
这回武媚娘也蹙起秀美,觉得高阳公主的担忧不无道理。
便轻叹一声,道:“郎君非是鲁莽之辈,既然打了赵国公,那必然有不得不打的理由。事已至此,往后出入无比更加小心才行,否则被关陇贵族们窥得机会,后果不堪设想。不过话说回来,陛下又岂能不防备着呢?想必也会做出应对,维护郎君。”
高阳公主愁眉深锁,叹气道:“就算父皇有心维护郎君,可总不能成天监视着赵国公吧?”
武媚娘道:“那也未必,若是将赵国公带去辽东,不就迎刃而解了?只要赵国公不在长安,其余那些个关陇贵族们,哪个敢暗中行刺郎君?就算他们敢,也未必有那个能力。”
……
两人低声讨论着局势,一旁萧淑儿与金胜曼却只是担心房俊。
金胜曼见萧淑儿秀美紧锁一脸担忧,便坐到她身边,伸手摸了摸她的肚子,轻声道:“毋须担忧,郎君乃是当世人杰,焉能处置不了这等事情?你身子重,不能担忧上火,别为这些事情着急,若是出了差池,那可了不得。”
萧淑儿点了点头,神情却未有多少舒缓,想了想,忽然抬头看着高阳公主与武媚娘,说道:“我不打算去江南了。”
几人尽皆愕然。
过年的时候,家中就已经做下了安排,待到开春,房遗直直接前往倭国,房遗则先去华亭镇,之后亦会前往倭国利根川出海口一带,建设房家的海外基地,而萧淑儿届时会一同南下。
房俊并未说明理由,但妻妾们都能够感受到他的紧迫感,觉得将要有大事发生。
这会儿萧淑儿却忽然不想去江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