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姐,你干嘛对鲁同那么好,用二妹的话说,那人就是个人渣,你可不能心软。”
黎荷面无表情的道:“我怎么会心软?”
多少个****夜夜,她多想趁着对方熟睡掐死他,可她不能。
“那你为什么对他那么好?”
“因为你还没长大呀,”黎荷轻声道:“钧哥儿,你得快点长大,至少能打得过他,不然他对我们的威胁就永远存在。”
黎荷太了解鲁同了,她现在逼得他有多狠,以后他反弹的就有多狠,黎宝璐并不能时时护着他们,何况她还会离开琼州。
他们只能靠自己。
但黎钧才十四岁,不管是武力,能力和财力他们都不能给鲁同相比。
这五天与其说是在照顾鲁同,不如说是在软化他的仇恨,至少在他的伤势痊愈前,他能不对上黎家。
即便要对付,态度也会温和一些。
要说这世上谁最了解鲁同,非黎荷莫属。
她日夜生活在这个男人的暴力之下,一直表现的软弱可欺,是为了活着,也是为了降低对方的戒心。
黎钧见大姐和离了还要考虑这许多,不由抿嘴。
他要是能再长大一些,或是他爹能管用一点,何至于如此?
黎钧暗暗发誓,一定要努力学医,在流放地闯出一片天来,哪怕他武力值不够,也不叫人小瞧了他去。
黎宝璐坐在栏杆上踩着药刀来回滚动切药草,顾景云捧着一本书坐在一边倚着栏杆,眼睛却有些无神。
黎宝璐把切好的药草倒在簸箕里,回头看见不由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顾景云收回神思,抬眼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黎宝璐坐在他身边好奇的问,“想什么呢?”
顾景云合上书,垂眸道:“广东巡按要到琼州来了。”
“这不是好事吗?”黎宝璐迷糊,“你不是算好了让谭谦就此丢官贬值吗?”
开春后苎麻已经种下,因为有顾景云的名气在,罪村和向善村种植苎麻的人不少,只等两个月后苎麻一收就能剥麻织布,所以时间不等人,在此之前谭谦一定得下台,不然不管村民们做多少到最后都落不到他们的口袋里。
“是啊,但是广东巡按换人了,”顾景云淡淡的道:“前任升官回了京城。”
黎宝璐张嘴结舌,“怎么会这么突然?过年前不是还……”
“是啊,很突然,”顾景云若有所思的道:“所以我也很想知道这是谁的手笔。”
正月里调换职位,这样的事不是没有,却很少。
顾景云不觉得这是巧合,所以是谁插手的?
他安排了前任巡按身边亲近的官吏,由他捅破谭谦的贪酷,这条路走不通便由琼州县尉上书朝廷,由御史弹劾让朝中正视琼州的问题。
这两条路他都算好了,但意外出现了。
不过顾景云倒不是非常担心,只是觉得有些奇怪,不知道是谁会对广东感兴趣。
“只要对方的目标不是我们就好,”顾景云起身道:“让张六郎最近别出商队了,在巡按离开前我们都老实点。”
而此时,快要上岸的新任广东巡按刚刚吐完一拨,脸色苍白的靠在床上。
幕僚拢手立在一边,不解的问,“大人为何一定要往琼州走一趟?琼州府虽大,但人口稀少,以良民数算只能算个中县,以经济算,连个下县都比不上。”
巡按微闭着眼睛,半响才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罢了。。”
幕僚立时不再多问,他一直想要知道其中原因,但大人一直不言,作为幕僚他自然不能相逼,不过能得到这一句就差不多了。
琼州几乎相当于海外之岛了,这里有什么值得贵人青睐的?
幕僚迷糊,广东巡按却深知其中原因。
他上面的主子是为了前任阁老秦信芳来的,皇帝寿数越长,京城风云越重,这是又要开始了呀。
广东巡按心里啪啪的想着要如何去流放地见见秦信芳,而此时,秦信芳正有女万事足的抱着她在游戏屋里玩。
妞妞已满百日,小脑袋已经立起来了,这小姑娘也不知道像谁,还未满月时就开始攥着拳头“啊啊”的对着空气说话,此时百日过去,她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开始盯着人的嘴巴“哇哇”的学着说话。
可惜没人听得懂她的小人国语言。
她也自娱自乐的非常开心,每天只要来游戏屋就开心得不得了,一双眼睛盯着垂下来的五颜六色的绣球不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