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欠起身子问道:“姐姐,你盯着我看什么,你看到了什么?”
乌儿苏丹宛尔一笑说:“我看见蓝蓝的天上白云瓢,你呢?”
“我看见了整个世界。”小太监老老实实回答。
“我有那么大吗?”
“你比整个世界还要大,如果有人用全世界拿来换你,我绝对不干!”
“骗人!今天你伏在我的身上,就说我是你的世界,明天换一个人,你又说她是你的世界,男人的话总是让人信不过。”
“我说我是男人,你说我是太监,如今我把所有的秘密都亮给你了,你还说我是太监吗?”
“如果天下的太监都像你一样就好了,会给多少女人带来幸福?这都是你们汉人的发明,好好一个男人,却叫人家把最要紧的东西割除掉。人又不是动物,他们那些人倒是放心了,太监们还会有幸福吗?”
“我能管得了那么多吗?”小太监说,“再说,我只能算是侥幸留下了本该属于我的东西。如果我也被人割了最要紧的东西,这儿还会有你和我现在的这种事吗?”
乌儿苏丹的皮袄铺在地下,小太监的皮衣盖在身上,按照草原上最原始的习俗,他们进行着人类生儿肓女最基本的制作程序。两匹马儿在不远处悠闲地啃吃着嫩嫩的青草,寂静的草原上只有风儿轻轻吹动的丝丝声响。
他们的旁边摆满了马奶、牛肉、酥饼等等许多吃食。几只小田鼠鬼鬼祟祟地出没在附近,它们看是来了百年难遇的希客,就顺便想搞点食物碎屑或者是别的什么东西换换口味,草原上的食物来源太单调,除了草根还是草根,基本上都是草制品。
蓝天、白云、大地、草原,单纯得只有蓝、白、绿三种颜色,谁能料想到昨天就在离这儿不远的地方曾有过一场血腥的战争。最后打扫战场的自然是那些狼群、鹰隼和蚂蚁等等。无数的白骨散落其间,它们大概要在这荒凉的大草原上呆很长一段时间。大自然生肓了那些可怜的生灵,最后又张开宽大的胸怀迎接他们归去。
“你们汉人有许多先进文明的东西,有许多伟大的发明。但是最聪明的人却干下了最愚蠢的事,据我所知,阄人制度也是你们汉人的首创。”乌儿苏丹振持有有词的说,“我们番人虽然愚昧落后,但是在这一点上却是比你们汉人要文明得多。偌大的王府里有许多男女出进,没有一个是阄人。我就不明白你们那些汉人帝王,一大堆老婆数也数不清,却把身旁的男人一个个做成废物,那些可怜的女人全身的部件可都是齐全的啊!她们不是废品,她们怎么办,有谁想过她们的感受?”
小太监虽然也读了几天书,但学的大多是中庸之道、四书五经之类的,至于辩驳人间真理,研究太监之道是否有理,则是闻所未闻的。皇命就是天理,谁敢说皇上的不是?但是听了乌儿苏丹的理论,他也甚觉有理。他虽是假太监,假太监在中国历史上除了只听老师说过有个叫嫪毐的,按理说他就是第二了,不知还有没有第三?他不想去论证这些政策和措施的正确与否,他的思维还远远达不到那种水平,因而就说:
“姐姐,你是个深明大义的好女孩,你对我的情义山高海深,我永远也不会忘记你的。”
“说那些废话有啥用?如不是昨天我看你生得俊俏,又可怜你让人取了那物,你休想那么容易就占了我的身子?”乌儿苏丹盈盈笑道,“安儿弟弟,跟我回大漠吧,也让父王封你个大将军,强似你当小太监,一辈子连个老婆也娶不上。”
“回你们大漠,”小太监突然一怔,脱口而出,“做梦去吧你!昨天你们的队伍被我们打得大败,只剩下几千人落荒而逃。还是我说了话不让追击,否则必是一网打尽。你还让我回你们大漠当驸马、当大将军,回你们大漠找谁去?”
“父王呢,父王怎么样了?”乌儿苏丹用力去推小太监的身子。
“单于王和我打赌射箭,被我一箭射中,生死不明。”
“原来你和我才是真正的仇敌,杀父之仇还未报呢!我真是瞎了眼,竟和敌人睡一起?”乌儿苏丹挣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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