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骑马往北,屈指算来,皇太后给他准了三个月的假期,如今已是两月有余,而他的乌儿苏丹至今则音讯皆无。耽误了归期太后虽不至于责备他,然而他是个守信的人,说三月说三月,一天也不好拖延。如到那时还找不到乌儿苏丹怎么办?他在那边也是说了话的,也是说好五年的期限。那年是秋月,时下又中秋,按说正是赴约的时机。奈何他,一路走来,追的追,截的截,艳遇不断,新媳妇倒是找了不老少,老媳妇却是影儿也无。小太监这样想罢,不由挥动马鞭,催马急行。
十月的草原,天蓝云淡,秋高气爽。时有凉风习习,拂面而过,眼前一片湛青碧绿。百灵鸟不在此处鸣唱,觅食的苍鹰也不知去了哪儿?除了偶尔蹿出地面的几只野免,这里几无声息。只有那高挂在空中的红日,目不斜视地观赏着这片土地。
小太监迷了方向,他甚至不辨东西,找人问路又无人可找,只得信马由缰,漫无目的地往前走。老马仿佛识途,似乎是又回到它曾经来过的地方。不用人驱使,它自己便顺着当年那条已不辩轨迹的小路,蹄声得得,马儿欢快地奔驰在渺无人迹的大草原上。
突然,小太监的视线中出现了一团暮蔼,凭直觉那不是天色的变化和云团的凝聚,那里必定是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过去打仗的时候常常有这样的情形。小太监不假思索,准备过去看个究竟。他不是好奇,也不是为了图热闹,在这荒无人烟的浩瀚草滩上能遇到个同类不管他是好人坏人,总比一个人迷了路,天黑前走不到有人家的地方,喂了野兽要好许多。
小太监马快,他的马这阵因为主人没有着急赶路也使它偷机取巧轻摇碎步养足了精神。因此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小太监就已到了出事地点。小太监抬眼一瞧,立时便惊呆了:一群狼正在袭击一群羊。牧羊人为了保护他的畜群,正在和群狼血战在一起。小太监约摸数了数,狼大概有七八只,牧羊人则是单人独马,还有两只高大的牧羊狗,羊的只数虽然数不胜数,但它们充其量只是任狼撕咬的食品,可移动的植物,算不得数的。面对这血腥场面,大群的羊只为了怕耽搁吃草的功夫,它们看都懒得看一眼,仿佛主人和狼其实都是刽子手,一个现杀一个晚杀,用不着为他们的胜负操那份闲心,有那功夫还不如多啃几口青草。
小太监迅速地对眼前格局做了一番简单的判断:这群狼的首选目标当然是羊,因为它们已经咬伤了一只,与此同时,牧羊人的箭矢也射向狼群,一只狼中箭倒地,两只狗围着这匹受伤的狼正在狗假人威地狂吠不止。按道理说这两只凶猛的大狗应该协助它们的主人御敌,可是最终它们却选择了去对付这匹已经失去了战斗力的伤狼。大概它们是想攻击敌人的薄弱环节,取得突破之后再去看看主人那边的战况发展。
狗主人已经是双拳难抵四手(爪),狼群已经舍下它们的伤兵于不顾,留待那两只蠢猪般的笨狗去耀武扬威,而它们自己则集中优势兵力,合力向牧羊人发出致命的攻击。
牧羊人左手执弓,右手拿一把短刀,疯狂地双手胡乱舞蹈着。两只狼正面佯攻,以便吸引牧羊人的视线,两只狼伏在地上大口喘气,大概是想做短暂的休整。一只狼钻进马肚子下面妄图咬住马的那物,寻找了半天没找着,原来是匹骒马。一只狼蹿上马背,正当就要咬住牧羊人的脖颈之时。小太监“嗖”的发出一箭,不偏不倚,正中那只狼的耳朵。
恶狼怪叫一声,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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