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一世相仿。小将朱林宗不管那些礼数,分开诸位嫂嫂,扑地跪倒,大声哭喊道:
“师父大哥,今日如再不见你,林宗便投入黑水河里寻你去了!”
王小五、华世雄等几个文官,力量薄弱,急切靠不到跟前,只得站在一旁唏嘘。
雷旭彬几个面面相觑,睁大了眼睛,舌头吐出足有半寸长,哥几个小声言道:
“惹大祸了,把人家官军大帅搞成我们的小先锋官了,还把人家拜为我们的老四兄弟哩!这成何体统、这不是反了天吗?”
那位银杏顿珠虽是早有心理准备,奈何没见过这么大的场合,一时手足无措,不知是喜是忧,心里酸酸的,很不是味道。
大家好半天才从喜悦和激动中恢复过来,小太监指着雷旭彬等,介绍说:
“不是这几位哥哥,我命休矣!”
雷旭彬等三人就要下马磕头,被小太监着人拦住。小太监又指着银杏顿珠说:
“杏儿快来认认你的四位姐姐,今后大家就是一家人了!”
四女将冰雪聪明,立马晓得必是潘郎又得了新欢,并不多心,遂一齐聚拢过来,围住裕固少女,亲热地“妹妹长、妹妹短”叫个不停。银杏儿顿时喜动开怀,心下稍安,想:若有这些好姐姐在一起,大家守着一个丈夫,日后还寂寞什么?
小太监猛瞅见愣在一旁,又尴又尬,满面绯红,半日插不上嘴的尹天雪,问道:
“这位妹子是谁?人品又好,枪法又精,不是我躲得快,几乎没让我成了她的枪下之亡灵!”
尹天雪紧忙近前,双手合拢,深深道个万福,揖了揖,说:
“近日三军上下遍寻姐夫不见,小妹初见,最终还让我和姐夫打斗了半天,小妹无知,还望姐夫恕罪才是。”
“不打不成友,何罪之有?”小太监哈哈笑道,说罢他忽然觉着不对,又问,“你为何称我为姐夫?”
“这个、这个,你问问花枝姐姐去。”尹天雪羞怯道。
小太监再看这位花枝招展的俏女孩,哪里还有刚才战场上那种气势凌人的架式,分明就是个装扮成武生的闺中小姐呀!看她,模样儿儒雅,袅袅婷婷,哪里像是个杀人的主儿?竟然将不可一世的番虏大将牙格鲁穿了个透心凉!小太监不敢存非份之想,姑娘既已称他为姐夫,大约也是那四位姐妹的意思,既为姐夫了,就不能再打小姨的主意了!
曹花枝几个,在身后格格笑道:“郎君,看上这位我们为你务色的小妹了吗?如果你愿意,今天就是双喜临门的好日子,今夜就与你俩成亲办喜事?”
小太监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世上哪有妻子给男人说媳妇的道理?莫非她们是捉弄人不成,可是光天化日之下,这样的玩笑也是开不得的呀?况且他还是三军大帅,军无戏言嘛!
“双喜临门,哪双喜临门?”小太监故意打岔问道。
“一是你平安归来,二是你和尹天雪妹妹的大婚之喜。这不是双喜临门吗?”上官雪、黄秋蝉、阮氏梅等齐声笑道。
小太监这才知道和他打仗的姑娘叫尹天雪,可是他仍旧不放心,又试探问道:
“我找这么多的媳妇,难道你们就不吃醋?”
“才不呢!有这么多的姐妹齐心协力保潘郎共成大业,何乐而不为?潘郎事业有成,我们才有了安全感呢。”夫人们齐说。
小太监想起了银杏顿珠还和大家没交待清楚呢,赶快招招手把银杏儿叫到跟前说:
“这就是你们的九妹了!”
“知道知道,刚才已经见过了,看样子来得早不如来得巧,银杏妹妹是九,天雪妹妹要排到十了。”
小太监被自己的媳妇们围住,半天不得空,瞅瞅前后左右的将领以及新来的雷旭彬等人,脸上挂不住,说: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进城再议吧?”
“不行不行,只要你金口一开,令小兵快马回去筹划喜事,我们大队随后就开拔。”
小太监被逼到这个坎上,不行也得行,再说也决无不允的道理,便顺坡下驴道:
“好,既然大家如此厚待于我,就依你们吧!”
胡三发一声号令,后队改作前队,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归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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