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山分为南北两山,南岚山为阴山,北岚山为阳山。两山遥遥相对,中间相距约七八里路。中间有个小镇,逢五是集。北岚山风景秀丽,五道山泉从五个不同的方向涌出,流水潺潺,阳光明媚,草木萋萋,鸟语花香。半山上藏了个寺院,取名北山寺。再往上去,过了山头,才是一座庵堂,得名淡月庵,庵中老尼便是天山老祖,她就是天山雪的师父。
与北山不同,南岚山山势则十分险峻,峭壁千仞,坡陡路窄,树高林森。常有虎豹狼豺出没,因而少有行人,就是樵夫和采药人也极少光顾。早年间,山头本有处庙观,住着一老一少俩道人,后来不知从哪儿啸聚了一伙贼人,佔住山头,俩道人是死是活也无了影踪。贼人头儿名叫伽海生,因在内地杀了人,为逃避官府追捕,来到边地做起了歹事。这个伽海生非同常人,除有一身好功夫之外,还会些阴阳八卦之术,劫掠之余,偶而也干干捉神弄鬼的勾当。
由于是地处番地,伽海生的事闹大了,惊动了部落首领。部落首领带人来清剿了几次,也无结果。派大部队无法展开行动,小股部队又无济于事,最后番邦部落头儿和伽海生提出了一个折衷方案,条件是他们只要不骚扰匈奴人和他们当地的附属边民,便任由他们想怎样就怎样,言下之意当然就是汉人杀汉人了。可是自从匈奴王布雷达叛乱之后,汉人公开活动的几乎没有了,这就给伽海生一伙的生活来源带来了极大的问题。但是在如此非常的时期,伽海生更不敢冒犯了大单于,他宁肯选择饿肚子也不敢去打匈奴人的主意,在人家的地盘上,他毕竟是少数。倘若是此事传到大单于的耳朵里,一把火把南岚山放火烧了,岂能还有他的存身之地?然而,人要吃饭,马要吃草,山上又不出庄稼,伽海生正在万般无奈之际,他放出去的眼线前来报信说:生意到了。
小太监敲门问路的那家,正是伽海生的一个窝点。老头叫包庆林,是他的老当家。老包昧了小太监的宝马良驹之后,立刻抄近道上山报告。说这仨汉人来头不凡,一匹好马是骗来了,还有一把金刚宝剑,眼瞅着就是好货。身上带了多少钱物不详,反正不像是平常人家。一旦逮到山上,开出绑票,要多少钱都有可能。
伽海生大喜,看看时间觉得他们快到了,这才下山迎敌。也是伽海生的命大,倘若是小太监的白龙马骑在身下,别说一个伽海生,就是十个、一百个伽海生也活不到明天早上。奈何人强不如马强,张、黄二将都是侠客出身,飞檐走壁是高手,马上的功夫连平常人都不如,因此两人骑的都是劣马。给匹好马也没用,因为他们那个地方从小别说骑马,见都没见过几匹,耕地的水牛倒是不少。
闲话休说,小太监斗不过伽海生,被众喽罗一把绳索给捆了,拿上山去。喽罗兵推推搡搡把小太监送进原先那个道观里的正殿上,牛不喝水强压头,喝令小太监跪下说话,小太监不跪,梗着脖子犟道:
“要钱给钱,要命给命,为啥还要跪?你们又不是大老爷,几个破山贼有啥了不起,还摆这么大的谱吓唬人!”
伽海生乐了,他正在抚弄小太监的那把金刚宝剑,见说便笑道:
“咦,小白脸骑好马,挎好剑,还有一副好口才,你有那么大的本事咋不去考状元,做大官,跑这蛮荒野地里做啥来了?这狗不屙屎的地方就那么好挣钱?”
小太监白了伽海生一眼,辩驳道:“你以为考上状元才是真本事,老百姓里头就没能人?”
伽海生讶异道:“哟,没看出来你那张小嘴还楞会说道哩!你老家哪里人?”
“东京汴梁府的。”小太监胡诌了一个地址。
“吔,碰上一个近老乡咧!你是汴梁府那个啥地方?”伽海生倒和他套起了近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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