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论功力技巧等项,叫“柱儿”的小伙稍逊一筹,他只是在力气上占些便宜,所以才能坚持这么久。柱儿恶战两雪儿,本以为胜卷在握,一交手才知道天外有天、人上有人的古训不谬。若是他此时知难而退,及早跳出圈子,即便是作个揖,说句客气话倒也不失颜面。奈何小孩子家心性,得理不饶人,有理声更高。他仗着有一身本事又是在自家门口,牛二的不良作为当然也是一个由头,所以他想借机惩治一下这几个外乡人,让他们知道穷乡僻壤也会藏龙卧虎,山野小庙里也供得有大佛。谁知刚一出手,他就不禁暗暗叫苦,这是女人吗?这可不是一般的女人呀,这不知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夜叉精呀?小伙急切胜不了,但又不愿就此罢手,被雪里红和天山雪两个捉弄了一阵,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了。不是俩雪儿使坏,这小伙出生牛犊未见过世面,太狂妄自大了。堂堂潘大帅叫他一声兄弟,他还要潘郎叫他爷爷。爷爷就爷爷吧,今日就让“爷爷”先感受一下孙媳妇们的厉害。
天山雪和柱儿打了大家约三十个照面,虚晃一拳,跳出圈外,叫道:
“不和你打了,且歇歇再说。”
尹天雪两手一拱,打一揖,笑问:“小少爷可否先休息片刻?”
柱儿又气又恼,不由分说,攒足劲一拳朝尹天雪面门打去。有道是骂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这小子小小年纪竟出此损招,若是坏了别人面容,以后如何在人前走动?好个尹天雪,不慌不忙,看小伙来得凶猛,她轻轻一个鹞子翻身。小伙扑空,再要回身时已是不济。被尹天雪抓住后衣领,轻轻一提,小伙离地半尺有余,紧接着尹天雪迅即飞起一脚,小伙“嘭哧”一个倒栽葱,跌倒在尘埃之中。
时间凝固了一般,包括后来的那位老者,大家屏声息气,都把眼光死死盯住那个倒地青年,生怕他就此倒下再也爬不起来。
过了约摸半盏茶的光景,只见小伙慢慢仰起头,他灰头土脸,满面血污。小伙在人丛中搜寻着什么,忽然他冲着那位老者哭咧咧地叫了一声“爹爹”,然后又将头埋入草丛之中。
老者不依,拄拐杖直到尹天雪面前,棍子戳地,口出怨声道:“人心不古,世态炎凉啊!你一妇道人家,不思在家专事女工,侍候公婆,却出门在外和人打斗逞强,出手如此狠毒,这成何体统?”
尹天雪正要答话,不提防旁边闪出卡捷琳娜,直言道:“老伯此言一出,我才知道贵府上下原来都是没规矩的。”
“番妇,此话怎讲?”老人一看是个黄头发的洋女人,而且出言不逊,遂不屑问道。
“你家小儿不问青红皂白,挥拳就打倒也罢了。你一老者,本应息事宁人,未料却先责骂客人,如此家庭出来的,岂有善良公正之辈?”
老者闻言大怒,举起手中拐杖,抡起就往雪里红头上打去。雪里红轻轻一闪,躲过老儿袭击,再一伸手,拐杖已然到手,她不愠不火,两手将拐杖在膝盖上用力一碰,只听“咔嚓”一声,拐杖断为两段。雪里红将两节拐杖合作一起,扔还给老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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