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胜我读十年书乎!兄弟之言,正合我意,决不能让那姓潘的小子从我这儿占了便宜去,我儿就可以是白死的?先生教我,现在该咋办?”
“动刑啊,这还用问?”黄文甲不假思索道。
“来人啊,快快大刑侍候!”
跑进来几个小兵,站立报告问老爷有何事吩咐?老宁道:
“去,从牢房里把那个害了少爷的家伙提出来,准备用刑。”
“老爷,问些什么问题,达到什么目的?”一个管审案的节级问道。
“不管什么问题,也不要什么目的,给我往死里打就是。”宁老爷掷地有声说。
“一直往死里打呀?”还是那位节级问道。
“不要打死,留口气就行。”黄参军一旁指指点点说。
所谓刑法,有古传的、有自创的、有外来引进的,无外乎就是老虎凳、辣椒水、炮烙、插针(用针插指甲缝)、吊打、鞭抽、棍敲、板击、扇耳光吐口水、拳打脚踢等等不一而足,至于更严酷的那是把人往死里整的,这里就不多说了。
黄文甲黄参军在这方面虽不是老手,但是他看过的书多,因而多是泊来品。老黄为了让老爷解气,特意令人安置了一副座位,小桌上摆满瓜子果品、时新凉菜、酒具茶具等。为的是让老爷安坐在太师椅上,一边品着小酒,一边消遣杀子凶犯受刑时的惨状。
不一时,刑具备齐,犯人带到。黄文甲笑嘻嘻地走到犯人面前,一手倒背,一手轻抚潘又安的下巴,讥讽道:
“潘帅,叱咤风云、呼风唤雨、玩弄朝纲于股掌之中,享尽荣华富贵,豪娶十六位佳偶,你也算天下一流了。伙计,高兴之余,可知还有今日否?”
潘又安睁眼一瞧眼前这位:头小身子短、两颊无肉、骨瘦如柴、身轻如纸、弱不尽风的一具活尸。尽管一身儒生打扮,但是眉宇间却暗藏有奸邪、诌媚、阴险,一看就是一副小人得志、猛穷暴富的模样。
潘又安笑道:“知道知道,不光知道今日,还知道明日。”
“明日怎么样?”黄元甲反倒吃一惊。
“如果天亮时我睁开眼一看还活着,那就是明天。”潘又安说。
“你怕是活不到那个时候了,你是不是有点遗憾?”
“不遗憾,该受的苦受了,该享受的福享了,有儿有女。如你所说有十六个老婆,这一辈子值了。”
“如果你明日死了,她们怎么办?嫁人、流浪抑或是官卖?”
“一死百了,管不了那许多了!”
黄文甲挥挥手,不耐烦地说:“算了算了,本参军向来不和将死之人多费口舌,来呀,准备开始!”
“且慢!”潘又安咆哮一声道。